“什么?!”南煦和楚皇后异口同声,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与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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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她是要……”南煦猛地站起身,龙案上的奏折被他的衣袖带落一地也顾不得了。
他说不清楚自己对高贵妃的感情。
但他现在是真的慌了。
或许他的心里真的装着高贵妃吧……
只是之前自己的心被皇后占据了绝大部分。
“快去芳华殿!”楚皇后急声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若高贵妃真的选择与高长隐当面对质甚至同归于尽,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那个结局。
帝后二人再也顾不得仪态,几乎是同时冲出了御书房,带着一群惊慌失措的宫人内侍,心急如焚地朝着芳华殿的方向疾步而去。
芳华殿内,自高贵妃回来后怎么也驱不散那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重与压抑。
往日里侍立左右的宫女太监早已被高贵妃尽数禀退,偌大的宫殿显得空荡而冷清。
她亲自下厨,精心准备了三个热菜,两碟精致小菜,都是记忆中兄长最喜爱的口味。
一壶温好的薄酒置于桌案中央,旁边还放着两只白玉酒杯。
高贵妃坐在桌前静静等待,一身红衣似火,在这略显昏暗的殿内,灼眼得近乎悲壮。
她脸上施了脂粉,却掩不住眼底的灰败与决绝。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酒杯,目光投向殿门的方向,既期盼,又恐惧。
脚步声终于由远及近。
高长隐一身紫色常服,面带些许不耐与疑惑,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殿内只有妹妹一人,以及桌上那明显是亲手烹制的菜肴,他眉头微挑,有些意外。
“妹妹今日怎有如此雅兴?”高长隐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撩袍坐下,目光扫过桌面,眉眼间的冷厉在不经意间柔和了些许。
这些菜,勾起了他久远的记忆,那是妹妹还未入宫,还在高家承欢膝下时的光景。
高贵妃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执起酒壶,为他斟满一杯酒,琥珀色的液体在玉杯中微微荡漾。
接着,她也为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
动作舒缓,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
“哥哥尝尝,可是当年的味道?”她轻声说道,将酒杯推到他面前。
高长隐依言饮下,酒液温润,带着熟悉的醇香。
“酒是好酒,菜也是好菜。说吧,这么急着叫为兄入宫,究竟所为何事?”他放下酒杯,目光如炬地看向妹妹。
高贵妃却不接话,只是再次为他斟酒,嘴角勉强牵起一丝笑意,“许久未与哥哥单独用膳了,今日只是想叙叙旧,不成吗?”
高长隐是何等人物,妹妹这般反常的举止,他岂会察觉不到?
他按住她再次欲斟酒的手,语气沉了几分。
“蓉儿,你我是亲兄妹,不必绕弯子。可是宫中出了什么变故?还是陛下那边……又为难你了?”
高贵妃的手微微一颤,抽了回来。
她低下头,避开兄长探究的目光,沉默了片刻。
殿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烛火偶尔爆开的轻微噼啪声。
终于,她抬起头,那双原本明媚的眸子此刻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绝望,直直地望向高长隐,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哥哥……在你谋划那一切的时候,可曾想过,把我与珩儿……置于何地?”
高长隐瞳孔骤然收缩,脸上的柔和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
“蓉儿!你在胡说什么?!”他厉声喝道,试图以自己身为兄长的威严压制。
然而,高贵妃既然已经开了口,便不再退缩。
她迎着兄长冰冷的目光,泪水无声地滑落,语气却异常清晰,“我是你的妹妹啊!珩儿,他虽是你的外甥,可自小敬你爱你,将你视若半个父亲……你为什么要……为什么要去谋害皇后?!”
最后几个字,她几乎是泣不成声,“哥哥,你告诉我,若此事一旦事,陛下震怒,你又将我高氏满门族人,置于何地?!你要我们所有人,都为你的野心陪葬吗?!”
“住口!”高长隐猛地一拍桌案,杯盘震响。
他霍然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泪流满面的妹妹,眼中尽是恼怒与失望,“谁允许你这样跟为兄说话?!是,当年是我迫使陛下纳你入宫!可若非如此,你何来这十几年贵妃的尊荣,何来这泼天的富贵?!你享受了高家带来的权势,如今倒来质问为兄?!”
他逼近一步,语气愈激烈,“你难道不知,自南珩出生,陛下对他有多忌惮?楚皇后和她那个儿子南瑞,就是横在你们母子面前最大的绊脚石!你以为我想手上沾血吗?我这么做是为了谁?是为了高家百年基业不堕!是为了让你能登上后位,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是为了让珩儿将来能有登顶的机会!我没错!错的是那个优柔寡断、心系他人的皇帝!错的是你!是你这个懦弱无能、只顾着那点可笑兄妹情谊的妹妹!”
这一连串的指责如同冰锥,狠狠刺入高贵妃的心口。
她看着眼前状若疯狂的兄长,只觉得陌生又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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