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南栀:“那你的人生一直都是第一名吗?”
这句话像是刺痛了舒鹏,良久,他干笑两声,摇了摇头。
在离开那座象牙塔之前他一直以为他是的。
但当一脚踏入社会,各种难以应付的事情就出现了,他遇到了之前从来没有过的问题,脚步也在渐渐的变缓变慢。
连以前那些被他甩在后面的第二名、第五名、第一百名,都在稳步向前的超过了他。
后来,强大的压力让他崩溃了。
只有酒精能够模
糊这条长长的阶梯,模糊已经走在他前面的人。
舒鹏跟不上他们的脚步了,只能将全部希望放在他的下一代身上,早早就规划了他们的人生。
他付诸了很多心血在舒衍的身上,他觉得舒衍会比他走得更远。
所以,游戏、玩耍、旅行……等等这些对于人生无意义的事情,他都不允许舒衍去碰。
他要舒衍时刻守着第一名的这个位置,绝对不要舒衍成为第二个他。
现在舒衍第一名的位置岌岌可危,他一定要杀死田南栀,将这个位置保住。
哪怕舒衍现在死在第一名的位置,也是死得其所。
田南栀挑了下眉:“这么想赢,那就自己来跟我打。”
闻言,夕走上前,伸出手指抵在舒衍的眉间。
霎时间,无数泛有黑烟的线条从他的脑中抽出,凝聚成了一个人形。
舒鹏出现了。
他是个胡子拉碴的瘦小老头,常年的烟酒让他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就比同龄人苍老了很多。
舒鹏活动了一下腿脚,欣喜的发现自己竟然复活了,紧接着就抓了块石头,踉踉跄跄向着田南栀跑了过来。
像只细脚伶仃的螳螂。
嘭的一声。
田南栀毫无犹疑就捏爆了这个小老头的身体。
一秒钟生,一秒钟死,舒鹏满脸写着惊恐,脑袋轱辘一下横在了冰冷的地面。
他仰视着田南栀。
一如他曾经仰视过的那些人。
他就要死了,他无法继续留在第一名的位置了。
田南栀似乎听见了他的
心声,冷冷道:“你早就死了。”
此话仿佛开启了舒鹏的回忆,他想起来了,对,他早就死了。
那次晚上,他酒醉追打着舒衍出门的时候,被一辆车撞了。
当时他还有意识,但是疼得很,他用眼神看向舒衍,命令让他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来。
可是舒衍非但没动,还居高临下站在身边看了他好久。
那时舒衍不过是十三岁的小崽子,睥睨的眼神却是令人生寒。
舒鹏当时就明白了,舒衍没想救他……
忽然,回忆被一双突然来到眼前的黑色女士皮鞋中断,舒鹏扬起眼睛,看见舒小蕊来到了他的面前。
恍惚间,他们兄妹俩的眼神如出一辙。
都是恨不得他死。
舒鹏干笑了两声,刚欲掀唇,只感觉面部的肌肉忽然扭曲,紧接着就爆炸成了碎块。
舒小蕊面无表情踩住碎块,狠狠地碾压。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她问田南栀。
田南栀:“你可以理解为人格,也算是一种诅咒。”
人格是从不幸中诞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