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楼房,内里一片漆黑。
余惜开门进去,在玄关按开客厅的灯。
在客厅和厨房走了一圈,都没看到高焕。
余惜便去柜子里翻出医药箱,上楼走到高焕的门口,敲了敲门。
敲了三下,里面也毫无动静。
余惜试探性地开门,现门没锁。
门外的灯光映进房间,高焕背对着门坐在床边,只露出肩膀和脑袋。
听到余惜的脚步声,他只是微微偏了偏头。
余惜蹲在他旁边,打开医药箱,用棉签沾了盐水去碰他眉骨上的一处血口子。
高焕的眼睛就这样目不转睛地落在她脸上。
“他们问你什么了?”
[他们见我是哑巴,支支吾吾说不出什么,便让我将知道的写出来就行了。]
[我没提到你,只说自己是无辜被牵连的。]
余惜收手,然后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你回去找我了?”
余惜微点了下头。
高焕握住她的手腕,一用力,棉签深深地擦过他的血口子。
里面的灰尘便被擦干净了。
“像这样用点儿力,我不怕疼。”
余惜看了他一眼,给他擦其他伤口的时候还是细致轻微的力道。
高焕垂眸轻笑,随她去了。
等脸上的伤口处理完,就是身上。
[你的后背应该擦伤得厉害,需要把衣服脱掉。]
高焕没有犹豫,直接拽起衣领,脱下上衣,露出精壮的上身。
余惜目光微顿,耳根泛起不显眼的红色。
高焕紧盯着她,所以没有忽略她的变化,伸手直接握住了她的耳垂,轻轻揉捏。
余惜下意识地偏头,反而将他的手夹在了脖颈处。
一时尴尬,她急忙将头摆正。
高焕的手仍停留在她耳后的地方,过了几秒,若无其事地继续揉捏,像是觉得她微肉的耳垂手感极好。
“怎么越来越烫?”
余惜不理他的明知故问,只推着他转过身。
她微凉柔软的手掌搭在他赤裸的肩膀上时,高焕有一瞬间的凝滞,连带着收回了捏住她耳垂的手。
等他顺从地转过身,背后一大片擦伤就露了出来。
仿佛那块皮肤被人狠狠地用钢丝球磋磨过。
余惜一言不地开始清洗伤口和上药。
高焕此时所有的精力都被身后的动作吸引,像是失去了自转的能力,只能靠背后那只手为锚点牵引着浮动茫然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