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慕溶月被绑架,杏雨为了护着她?,硬生生挨了几闷棍。随后她?便被拖走,没了意识。今日亲眼见到杏雨没事,她?也可以安下心来了。
“你跟着我,真是受了不少苦头。”慕溶月一时感怀,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耳鬓,“你也快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了,若你愿意,我可以着手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再给你备一份嫁妆,将?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杏雨摇了摇头,却是忠心耿耿:“杏雨更愿意一辈子?都陪在小姐的身边。”
主仆俩相视一笑,慕溶月无奈地叹道:“罢了。嫁人之事,待你遇上心仪的郎君后,再议也不迟。今日我真是累坏了,替我更衣吧,我想歇下了。”
“好!”杏雨知道慕溶月这是默许了,便满心欢喜地为她?宽衣解带,忽而瞧见她?腰间多了一个陌生的香囊随风坠着,便好奇地问,“小姐,这是什么?”
慕溶月顺势望去,眼前不由得?浮现起了那时谢羡风单膝跪地,为她?系戴香囊时的场景。
她?想起,这平安符的确护佑着她?度过了许多的难关。脸颊微红,只含糊道:“是平安符。且替我收好吧。”
见慕溶月这般模样,杏雨便明白了,此物对于?主子?来说,定是有着特殊的含义。若是寻常的首饰,她?是不会特意多提一句“替我收好”的。
不过,杏雨也没有多问,而是顺从?地将?香囊解下,放进了妆奁的最深处。
……
深夜,亮着灯的书房中,宋景渊倚靠在书案前,合着眼,却无法入眠。
直到一个奴仆提着油灯进了房中,宋景渊才动了动嘴皮,只问:
“那香囊呢?”
奴仆面露难色,只好如实解释道:“夫人睡前特意将?那香囊收在了妆奁里?,用银锁拴着,大抵是很看重此物的缘故,奴才们……便不好下手了。”
宋景渊没有再回答,只有眼神愈发的晦暗。
等到休息了几日,养足了精神,慕溶月这才回了母家一趟,向父母亲请安。又回了一趟临州城,面见了一趟苏凝兰,与友人们久别重逢的小聚。
宋景渊这些日子?也忙得?不见踪迹,来不及陪她?,因?为他同样也在处理朝堂政事。
如今,桓王一派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其首级被悬挂于?市,以警示众人。此举也引来了一番轰动,不少争议之辞不胫而走,宋景渊这几日便在着手处理此事。
总得?来说,这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
慕溶月的生活终于?逐渐回到了正轨。
她?又做回了她?的国公?夫人,京城中的贵太太,声名?在外的平阳郡主。那时在那间破烂的小木屋里?发生的事,遥远得?好像前一世?的梦。
只是在这一日,她?无意间发现了房中的桌上多了个老旧的花环,那花朵都枯萎了,干皱的花瓣早已褪去了颜色,让花环显得?破败不堪。
杏雨解释道:“这是奴婢收拾杂物时翻出来的,眼看着这花环上的花儿都谢了,本想拿去丢了。小姐,这可是您的物件么?”
慕溶月点?了点?头,攥着那花环,而若有所思。
那夜,慕溶月一宿没睡,她?翻来覆去地思索,最终还是决定,要再见谢羡风一面。
……
这些日子?,谢羡风正在忙于?上书陛下,请徙内地任职。桓王一案,他立了大功,便想借机从?荆川调回临州,离家近一些,也离慕溶月近一些。
他忙着处理这些繁复的手续,一时无暇顾及慕溶月这头,只能叫刘彰替他暗中看护着慕溶月,每日定时来向自己汇报情况。
而在刘彰的汇报书里?,慕溶月这几日的行程也很简单:
今日去了母家,陪长公?主下棋;
昨日去了苏氏那儿,与她?饮茶闲话;
前几日则是入了一趟宫,向皇帝请安,还顺道去拜访了京中的其他权贵亲门……
见她?的生活回归了平淡与安稳,谢羡风渐渐也放心了。
再次收到慕溶月主动寄来的信帖时,谢羡风惊喜万分。
她?居然主动约他见面,谢羡风喜出望外,还以为她?终于?肯接受自己了。
却不承想,慕溶月见了他,开口第一句便是冷冰冰的质问。
“谢羡风,你为什么要截下景渊寄给我的信件?”
第六十三天男主做狗第20天
谢羡风僵持了?许久,才缓缓地开口反问。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慕溶月眉头一蹙:“你还?打算对我?说什么假话?”
“若你问了?,我?会说,那段时间正是缉拿桓王的关?键时刻,我?怕这些信扰乱了?你的心情,进而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那些信件,待日后风波平息,再一并?交给?你。”
谢羡风说得一板一眼,若不?是见过他的真面目,慕溶月还?差点信以为真。
“所以,你的真心话是什么?”
“我?的真心话——”谢羡风顿了?顿,也没隐瞒,反倒郑重其事,直言不?讳道,“就是,我?不?希望你看见他的信,我?不?希望你再看到有关?于他的一切。”
“你在?痴人说梦,”慕溶月不?满地皱起眉心,“他是我?的夫君,我?怎可能——”
“那么,至少在?那段时日,”谢羡风却猛地打断了?她,目光闪烁,“……我?不?希望你的心轻易动摇,就这样轻纵了?他当初丢下你一人的无耻行径。他这般遇事只会逃避的软弱男人,不?配得到你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