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韩清笑着在房间内左走右搬的。
她打算给郁山一个惊喜。
离港当日,小生和老板都过来送她,历经两年半,她还是没学会习惯离别,互相约定好之後有时间再聚,但自此天南地北,聚聚又到何年何月了。韩清让他们回去,他们没有回去,还是目送着韩清离开。
韩清刚上车,一通越洋电话就打了过来,两个人都保持着一样的默契,韩昭宇不语,韩清便不会主动开口,大抵是过了一分钟後,那边开口,“韩清。”
韩清听出韩昭宇是醉的。
她本想挂断电话,可下一秒那头传来特别轻的颤抖声,“你要离开了吗?”
他查了她的离港车票。
“是。”
韩昭宇似乎不愿放弃,“你真的开心吗?”
韩清看着手中行李,“我挺开心的。”
离开韩家,郁山再一次回到她身边,她很开心。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当年爸妈是怎麽找到你的。”韩昭宇忍不住提醒,“是爸妈半夜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那头说让他们在两天後,去某省某市某区的某条街道的游乐场接你。”
“就连警方都不知道的消息,那通电话居然知道。”韩昭宇笑她的天真和傻,“你猜是谁打得电话。”
只能是郁山本人一手的安排。
韩清不说话。
“你还觉得我们当初接你走不对吗?依然觉得是我们毁了你在国内的生活吗?你现在还觉得你爱对人了吗?”韩昭宇挂断电话前,留下最後一句极具讽刺的话,“现在回来还来得及,姐姐。”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韩清捏着手机的手变得惨白,嘴上再次强调了遍,“我现在挺开心的。”
“骗自己的谎话罢了。”
那晚郁山救了韩昭宇一命。
韩昭宇放了韩清自由,一场公平的交易,但这并不意味他会感激。他依旧认为郁山无法给韩清幸福,韩清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真的是骗自己吗?
沿途两天的车程,下午下车後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像是回到了18岁第一次来到这里一样,很累,韩清依旧被那件事揪着心。
这里周围之前有过一次大规模的改造过,韩清不认识路了。
山西的11月很冷,出站排队打车的人很多,韩清冻得打颤,她就这样拖着重重的行李箱,手里拿着郁山邮寄信时的落款地址,冻了一个小时後,终于坐在了车上,半个小时後,到了目的地。
“韩清!?”
转身,卢合一身後还跟着一夥人,看着她,是厂子里的技术骨干,今天是他们例行过来开会的日子。
“真的是你。”卢合一让身後那几个人先进去,自己留下来了,“我听山哥说,你不是到过年才回来麽,这都提前两个月了啊。”
韩清笑着,简单说了两句。
“你没给山哥打电话麽。”
韩清装:“他没接。”
“昂~~那走吧,先进去,”卢合一替她接过行李箱。
厂里这时候没多少人,都坐得是技术骨干。
韩清被卢合一带到了休息室,“山哥还在厂里呢,大概得一个小时。”
说罢就先出去了,只是开门的一瞬间,韩清还是感觉到了门外落在她身上打量的视线。
确定门关紧後,韩清才起身看着郁山待过的地方。
一如既往的简练风,没什麽装饰,坐在办公桌前的转椅上,不舒服,挺硬的,看到没合紧的抽屉,她俯身正要关住时,门被推开——
郁山夹克上都带着从室外带来的冷气,拐都跟不上他脚的速度,整个人特别着急。
他推门,看着韩清,气喘着。
韩清眉眼弯弯着:“惊不惊喜,开不开心。”
郁山没答,反倒走过去算账,“我不接电话,嗯?”
“卢合一说的?”韩清脑子一转,就是颠倒黑白,“我明明说得是,我没有给你打——”
郁山根本听不清韩清说什麽,视线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吻上了上去,“欢迎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