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竹还是那句话,“我问你我爹呢!”
“别急啊。”像是想到了什麽,昭荣郡主脸上的笑意更甚,“我不会剥他的皮的,毕竟他又没有辜负我的真心……”
唰啦——
矮桌被馀竹踢翻,她一手拎起昭荣郡主的衣领,咬牙质问道:“我再问你一遍,我爹在哪儿?”
昭荣郡主不紧不慢的瞥了一眼自己被拎起来的衣襟,道:“你要是想这麽和我说话的话,那我就不说了。”
泥鳅环顾四周,“你的手下呢?我们抓了你,还怕换不回我远叔?”
昭荣郡主悠悠道:“没有我的允许,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敢。”
听了这话,馀竹抓着昭荣郡主衣襟的手又紧了几分,昭荣郡主反挑衅的看着她,“不然,你杀我一下,试试看?”
馀竹不敢赌,她一把丢开昭荣郡主,强忍怒气道:“你到底想要干什麽?”
昭荣郡主把衣襟整理好,又端坐起来,“不想干什麽,找个人说说话,栾鸿羽说你很有意思。”
馀竹在她对面坐下,“你和栾鸿羽关系不错?”
“一般。”昭荣郡主摆摆手,“他就是只狼,养不熟的白眼狼。”
馀竹嗤笑道:“我还以为他又是你的负心人。”
昭荣郡主挑了挑眉,开口似有哀怨道:“也是我命不好,这辈子遇上太多的负心人了。”
“据我所知,南陵侯于你无情,何来辜负?”
昭荣郡主咬了咬牙,好一会儿才扯出笑容道:“你可真是伶牙俐齿啊。谁让他那麽不识好歹,堂堂郡主青睐于他,还不感恩戴德的接着,拿的什麽乔?难道本郡主还配不上他?可惜啊,他那张皮我是拿不到了。”
“不喜欢你也有错?”馀竹上下打量她一眼,“天下人都得喜欢你?那个董家的茶商也是因为不喜欢你,你就把他一家给杀了?”
“他更该死。”昭荣郡主道:“他是我当年进京路上随手救的,那时他不知我身份,还敢有肖想,我自看不上他,他也算还有点儿眼力见,知道我是郡主後也不敢纠缠了,本来我都将他忘了,可就在我弄死承恩侯那天,又叫我碰着了他,他另娶了娇妻,还怀了孩子,过得很好。”
“你嫉妒他。”
昭荣郡主像是听到了什麽笑话似的,大笑了起来,停下後开口道:“他有什麽好嫉妒的,只不过移情别恋实在可恶,当然应该受点惩罚。”
泥鳅在旁边听完,啧啧出声道:“原来是这麽个背负真心啊?那这普天之下应该没人想接你的真心吧?”
昭荣郡主一个眼刀扫过去,泥鳅撇撇嘴,馀竹讽刺道:“小心些与郡主说话,当心她将你做成扇子。”
昭荣郡主收回目光,“除了扇子,我还有别的,有机会的话,试试?”
馀竹与她说话时,目光一直在室内搜寻着,从进门起她就闻到了一股油脂的气味,可是遍寻室内也没有发现,于是猜想会不会有什麽暗门夹层,她爹会不会也被关在里面?
昭荣郡主的目光也一直有意无意的往门外瞥,这时馀竹随口道:“南陵侯府被你害得这麽惨,你该出气了吧?”
“也不全是为了出气。”昭荣郡主没有就此话说下去,她叹了口气道:“其实,若是给南陵侯沉重一击的人是他的亲女,我会更解气。都怪那几个酒囊饭袋,叫一个孩子跑了……”
说到这儿时,昭荣郡主的眼尾馀光撇见一人,是追着馀竹进来的闻星野,昭荣郡主嘴角轻轻勾起。
“闻少卿。”昭荣郡主出声喊道:“什麽风把你吹来了?”
闻星野走进主屋,这一路进来没人拦着,好像是故意让他们到这儿似的。期间他故意拐到别处,那些消失的仆从很快就会出现,将他引到这儿来。
他拉起馀竹,道:“这里不对劲儿,我们先离开。”
“走?”昭荣郡主轻蔑一笑,“你们来这儿不是要找人吗?人就在里间暗室後,不救他一起走吗?”
昭荣郡主一边说着,一边从腰间解下一把钥匙,在手里转了转。
馀竹挣脱开闻星野的手,她知道今天这就是个局,但她不能将她爹留在这儿,她转头对闻星野道:”你走吧。”这里她一个人担着!
说完,她就去抢昭荣郡主手中的钥匙,昭荣郡主故意倒下,两个人摔在一起,泥鳅见状上去帮忙。
“啊!”
突然昭荣郡主一声惊呼,闻星野连忙去拉馀竹,钥匙已经被她拿在手中,而钥匙上沾着血。
泥鳅哆嗦着指着地上的昭荣郡主,“她丶她……”
一把匕首插在昭荣郡主的腹部,血流了一地,馀竹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也洇了一大片,甚至沾染到了闻星野身上。
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主屋外不知何时来了许多人,他们尖声大喊起来:“随国公世子杀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