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苏应该有自己的房间,”惟静扯出一抹难看的笑,“以後不想找小母蛇了?”
苏青沐拼命摇头,眼眶变得血红:“哥哥不要我了吗?”
“不是不要你,而是小苏应该成家。”
苏青沐拉住惟静的手:“有哥哥才是我的家,我不要小母蛇,我只要哥哥。”
“小苏,唉。”惟静撇开苏青沐的手,想要站起身,却被苏青沐抱住双腿。
“哥哥要我找小母蛇,我只要昨年有栀子花香的那条,哥哥能答应我吗?”
惟静一愣,半晌才道:“好,我给你找,还会助它修成人形。你先放开!”
“不放!”
“小苏,你应该去见更多的小蛇,这个世间,还有很多不一样的情感,小苏还没见到过。”惟静说。
“不!我见到过!”苏青沐仍旧抱紧惟静的双腿,“哥哥都能给我。”
惟静强行按住心中的不忍心,化作一阵烟离开:“小苏不愿意离开这间房,我离开吧。”
苏青沐的怀里空了,他瘫坐在地上,只剩下无尽泪流。
一连半月,苏青沐没再看到过惟静。
他整日空坐在门栏上,麻木地看着远方,嘴里不断的呼喊“哥哥”与“惟静”。
大雪那日,苏青沐在天光时睁眼,天地被白雪覆盖,就连自己也掩藏在白雪下。
他已经这样可怜了,惟静还是不愿见他。
苏青沐别无他法,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山中岩壁上的神龛下,跪在了白雪中。
鹅毛般的大雪又落下了,一片雪花挂在了土地神像的脸颊上。
雪花贴着石壁融化,化作一道湿痕,神像也在哭。
神像听见苏青沐伏地时,带着哭腔的请求:“我要哥哥,哥哥也要我,我和哥哥是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我们是互相的唯一。”
神像也哭了,所以让雪花盖住了石像。
也不知过去了几日,神像和苏青沐都被大雪彻底盖住,俨然成了两座坟茔。
好像,好像所有的血和泪都埋了进去。
阳光又不知是在几日後关照大地,阳光融化了坟茔。
苏青沐在雪地里变成了小蛇,小蛇快冻僵了,它微弱的神识好像在说:“哥哥,你真的不要我了,我……我难道也不……”
也许是小蛇的灵力不足以支撑它说完,也许是神龛中的神像再也无法将自己的心冰藏。
惟静从神像中扑了出来,抱起小蛇,团进怀里:“哥哥要你,哥哥永远要你。”
小蛇晕死了过去。
苏青沐生了一场重病,旋风山的灵药用了个遍,毫无起色。
惟静在他身旁衣不解带的照顾,每日握住他的手,就像苏青沐坐在脚踏握住他的手那样。
他一遍又一遍呼喊小苏的名字,愿意答应小苏的一切请求。
惟静扯下几根白毛,化作栀子花,放在苏青沐的枕侧。
许是栀子花香的味道让沉睡的小蛇苏醒,一个午後,苏青沐突然抓紧了惟静的手,惨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笑。
“哥哥,你真好。”
“小苏也很好。”
【作者有话说】
原本有一个2,剧情梗概为静崽返回雪域寻心,写了几百字,还是认为他俩没必要通过一人的忏悔而走到一起,遂章节名改了。
本卷完。
还有轻松的10章就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