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眉,颇为乖巧地张口地咽了下去。
天知道这药有多苦,她在心里默默吐槽着。。。。。。但接下来该聊什麽呢?
好像他们之间除了练功,也没什麽话题了。。。。。。
“温缇也没有受伤吗?”
柳梢梢虚弱地咳嗽一下。
虽说有些瞎操心,但她要是没记错的话,小说里女主就在这时候受了伤,落下病根。
但方才那般问温缇,即便是受了伤,她也不一定会实话实说,还是问旁人才安心。
“无人受伤。”
少年嗓音平静,语气中带着点不管他人死活的冷漠。
“除了你。”
柳梢梢没生气,苍白的嘴唇动了动,默默地咽着比黄连还苦的汤药。
他拨弄着汤药,擡起冷淡的眼眸,伴随着喂汤药的动作。
可她却觉得,唇上的汤勺,力道似乎更重了些。
柳梢梢张嘴,一口气咽了下去,摇了摇头。
少年撇下汤勺,静静地盯着她。
柳梢梢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别过脑袋:“喝完了。”
少年放下药碗。
窗台的风缓缓灌入,宋凌玉起身关窗,他的指骨分明,纤长白皙,从她的方向望去,像是洒了一层朦朦胧胧的光雾。
站在光里的他多麽遥不可及。
柳梢梢远远地望着。
而她只能望着,并不能做什麽,就像她明知少年可以来救她,可她却不想问为什麽。
*
半个月後。
黝黑的夜幕繁星闪烁。
爬山虎布满的墙壁斑驳褪色,木窗被风吹动,发出嘎吱的声响。
少女看着倾洒的月光,难以入眠。
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些日子却一直没见少年的身影,他们都说宋凌玉为她去凌云派取药,可柳梢梢却知道并非如此。
他这次回去,是为了取一样东西。
如果不出问题的话,他应该很快就能赶回来。
“哐当——”
似乎是竹篮被踢倒的声音。
柳梢梢双手勉强支起身子,朝窗外望去。
隐隐绰绰的黑影从窗边划过,柳梢梢心脏慢跳了半拍,连忙点灯。
打开窗户,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可她却没觉得害怕,反而在看见那熟悉的身影时松了口气。
她慌忙地将少年扶进来。
柳梢梢还住在驱赶纸人的农家小院里,而容珩和温缇他们则住在白府内,说是驱逐府内的煞气,故而停留了好一阵。
此时的小院安静得可怕,因而少年的喘息声显得尤为沉重。
宋凌玉浑身大大小小的伤口,但好在不深,最为致命的是他胸口三道明晃晃的爪痕,正冒着绿色发脓的血浆。
“你知道这毒怎麽解吗?”
柳梢梢十分有自知之明,这一看就是她医治不了的,更何况他深夜前来,定是存了保密的心思,否则就不该找她,而是找温缇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就在她失踪那几天,他们已经交谈甚欢,互称挚友了。
想到自己累死累活,做牛做马,还不如人家一个眼神。。。。。。
唉。
她拖着病躯,连走路都有点艰难,更何况半是托举着少年的身子,快要好转的伤口似乎又要裂开了。
话音刚落,少年袖口里恰逢其时地滚出一个绿瓶子。
“吃几粒?”
“。。。。。。算了,全喂给你吧。”
浑身是血的少年此时早已没了反应,她好不容易把他拖上了床,又趴在床底摸药箱。
“我事先说好,我可不是故意脱你衣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