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掌门仍未转醒,温缇在一旁守了几日,茶饭不思,容珩也忙于寻药,整日不见人影。
什麽忙也帮不上,柳梢梢就这麽干坐几日,连外出的次数也少了起来。
说什麽体质差,就别出门吹风了,害得她闷在屋子里,只能望着白雪茫茫的一片,连堆个雪人都自由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过得好生无趣。
她跂弄鞋子,从床铺上一跃而下,小心翼翼地推开条门缝。
外头银装素裹,寒风凄凄,仅仅开了条门缝,脸蛋就被冻得通红,眼睛也生理性地流着眼泪。
看来在南方待得久了,北方实在过不惯。
若不是应掌门还得医治,她都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打道回府。
桌案上的传音玉牌少见地亮了起来,柳梢梢连忙合上门,小碎步地跑过去,趴在桌案上,眸光情不自禁地染上几分明媚笑意。
“怀师兄!”
“怎麽只见你一人,他们呢?”
“他们都在忙自己的去了……别管他们了,怀师兄怎麽突然想起我啦?”
柳梢梢支着脑袋,看起来十分无聊的模样,指尖在桌面上跳跃着,发出一串清脆的声音。
“掌门让我看看你过得如何,是不是又受伤了。”
“还好啦,就是擦伤而已。”
影像中的青年语气似是顿了顿,目光隐有担忧,“你的脖子怎麽青了?”
“我已经涂了药膏,估计过几天就没事了,你让掌门不用担心我。”
少女的动作停顿了半拍,轻声道,“师兄这会儿又是回凌云派麽?”
“嗯。”
青年应和一声。
他似乎在高空之上,衣袂翩翩,乌发被风吹得直往後倒。
“倒是频繁,师兄还不如住在上山得了。”
柳梢梢见眉清目秀的青年露出一声苦笑,不免叹了口气,竟打趣道,“最近诸事繁多,你们又不在身边,苦差自然落到我头上。”
“最近凌云派有什麽要紧事麽?”
“魔界异动,估计还是凌云派混了几个魔徒的事。”
青年思索一阵,叹了口气,“想来最近有大事发生,你们万事也要小心。”
“自然,师兄就别担心我们了。”
柳梢梢看着影影像中的青年缓缓从长剑走下,凌云派显着的标志浮现在面前,她挥了挥手,“那师兄就忙你的去吧。”
传音玉牌刚挂断,门外边传来一阵踩雪的声响。
木门由外至内打开,汩汩的风钻了进来,少年满身风雪,将纸伞搁至一旁,若无其事道,“你方才是同谁说话?”
“方才怀师兄来消息了,想来是掌门叮嘱的。”
她转着传音玉牌,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也给刚进来地少年递了杯,“应掌门如何,你们找着药了麽?”
“情况不太妙,许是食心鬼鬼气太重,加上有九灵玉碎片的加持,伤得难免救重了些。”
“那阿缇怎麽样,有劝她休息麽?”
少年脱下玄色大氅,抖了抖雪,漫不经心道,“反正有魏迟陪她。”
闻言,柳梢梢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两只手托着茶杯,沿着杯沿小口抿了下。
温缇和容珩貌似没什麽感情进展,现在看来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倒是温缇和魏迟比想象中的要亲近许多。
“那容道友呢?伤有没有养好,有没有别让他找药了啊?”
“说了也不听,没人能劝得住他。”
秦景淮拍了拍身上的雪屑,抖掉长靴上的积雪,不紧不慢地捧着茶杯,倒是反问她。
“问了这麽多人,你怎麽就不问我?”
少年那双棕褐色的瞳孔流光熠熠,反射着琥珀珠子那般清澈明亮的光泽,只是那份光泽里凭空多了几分不平,似乎恼怒她为何是关心别人就是不关心他。
“你?”
柳梢梢抿了抿唇,双手撑着脑袋,好整以暇问,“那你说说今日干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