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梢,你怎麽了?!!”
他气势冲冲地跑过来,甚至连把破阵这个好消息的事儿都抛之脑後。
“怎麽回事。。。。。。怎麽流了这麽多血?”
他胡乱地抽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着,面上带着些显而易见的迷茫无措。
“没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也不疼。”
这个假话都要把自己骗过去了。
柳梢梢不想因为自己一人拖累进度,见秦景淮回来,定是将阵眼破了。
“既然如此,那我们早点出发吧。”
“可你的身体”
秦景淮有些不忍开口,默默别过脑袋,轻声道,“你别逞强,我们什麽时候进去都可以。。。。。。”
“没关系,我只是脑袋擦破了而已。我之前被你按在擂台上打的时候,比这更严重吧?”
她的语气轻快,甚至还在用玩笑话安慰他。
秦景淮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以前看见她受伤,也没觉得会这麽难过。
见状,他拧着眉头,不容置疑地说,“我来背你。”
闻言,柳梢梢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方要松开手,可将她抱起的青年丝毫没有想要放下的意思。
她也不知道怎麽办了,看了看青年,又看了看身侧的少年。
眼神凭空相撞。
湿冷的空气中,火药味十足。
“她是我师妹,你有什麽资格抱她?”
少年长眉微蹙,紧紧地盯着面如冠玉的青年,眸光冷若寒霜。
闻言,容珩那张向来疏和温润的面容一点笑意也无,那双冷泠泠的眼睛异常的平静。
他吝啬地收回目光。
“你也要问她愿不愿意。”
矛盾忽地转移到她身上。
柳梢梢有些懵,迟疑开口,“我还是自己走吧。。。。。。”
放从前,这种小事,大家压根吵不起来的,她也不想当那个千古罪人。
反正比这更严重的伤都受过,况且还有阿缇给她喂的药,总比现在吵起来分崩离析要好。
“容道友,你放我下来吧。”
她轻轻扯了扯他的领口。
再三坚持下,容珩放下了她,又周旋了一阵,她才将重点重新引回到阵眼上。
想到阵眼,看到地上的妖兽,她才想起自己暴露的这一事实。
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就算被他发现了又如何?
柳梢梢强打精神,小心觑了少年一眼,却发现他一反常态地站在原处。
失魂落魄的模样。
难不成发现她一直都是装的,所以觉得被骗了,感到震怒麽?
她心中有气地移开目光,想起初见时发生的种种——
柳梢梢只觉得视人命为草芥的他才足够让人气愤。
果然还是当他是同盟就好了,不要幻想太多。
柳梢梢心中默默地想。
天空不再是瑰丽绚烂的颜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昏沉得发着绿光的墨青色。
像是浑浊黏腻的绿色沼泽。
柳梢梢惴惴不安地想。
打完野怪的心情虽然让她觉得畅快,但身体带来的疲累也是势不可挡地席卷而来,让她身心俱疲,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
“你还好吧?”
魏迟压低声线,故意慢走几步,终于寻了个机会,才有空插嘴同她说上一句。
“我现在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