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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第1页）

许之蘅走过去提醒他：&ldo;躺回去吧。&rdo;

姜和默不作声地把人搂到怀里。

晚风迭送，远处的晚霞遮住了那一轮落日。

许之蘅靠着他的胸膛，&ldo;等你好了，我们出去玩儿吧。&rdo;

他低咳一声，说：&ldo;不嫌热了？想去哪儿？&rdo;

&ldo;哪里都行。&rdo;

姜和用下巴蹭蹭她的发顶，&ldo;听你的。&rdo;

这大概是先兆……尚茵还真说对了。

姜和静了片刻，手指无意识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上摩挲着。

&ldo;娇娇啊。&rdo;他声调低沉，尾音有点哑，&ldo;你给我生个孩子吧。&rdo;

话出了口，姜和在心里自嘲：想不到有一天自己行径也会如此卑劣无耻。

在姜和心底，许之蘅并不是他豢养的金丝雀。

至少在今天之前，并不是的。

他想庇佑住她，并不想绑住她。

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日子，想让她能轻松自在地生活下去。

可这一切的前提是，她得呆在他身边。

可是此刻，他脑中的这种想法急速地翻转到了另一个极端。

像倒下没接住的玻璃瓶，落地破碎。

姜和何尝不清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可天秤的两端他都想要，哪一个他都舍不下。

不求两全，哪怕碎了，他也还是要握在手里。

他是烂人。

他要她做笼中的雀，哪怕她在泣血。

姜和敛去心绪，在她鬓角边轻落一吻，&ldo;好不好？&rdo;

许之蘅没有说话。

姜和的手臂在她腰间慢慢收紧，像是无声的逼问。

许之蘅知道他在等她回答，可她依旧沉默。

病房一时寂静无声。

天边残阳西落，暮霭沉沉。

慢慢的，霞光渐渐黯淡模糊了明暗相接间的那条线，日夜彻底交融。

就好像，一切都已然走到尽头，沉寂而落寞。

姜和出院那天，正好是中秋。

回去时是许之蘅开的车，她开车本就慢，又遇上午高峰，硬是开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公寓。

进了家门，许之蘅鞋都没换，猝不及防就被姜和拦腰抱起。

她有点吓到，不由嗔道：&ldo;姜和！&rdo;

&ldo;你恼什么？&rdo;姜和哼笑一声。

&ldo;放我下来，你刚出院不知道？&rdo;

姜和手臂颠了颠，&ldo;我现在非常健康。&rdo;

许之蘅一阵脸热，推他胸膛，&ldo;放我下来。&rdo;

&ldo;我不。&rdo;

&ldo;……我自己会走。&rdo;

主卧窗帘紧闭，隔开外面的喧嚣日光。

滚烫的混沌里，许之蘅拉开床头柜抽屉，摸出一小包塞进姜和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