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委,你这是什么意思?”
程南的喉结滚动着,右手无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本该别着他的式手枪,却在不久前被勤务兵以例行保养为由收走了。
陆沉食指依然搭在枪套上,将星领章被帐篷漏进来的山风吹得微微晃动:“程南,你自己做过什么,心里清楚。”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个程式化的笑:“我们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
程南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们知道了?
那个香江接头人的事不对,要是真掌握了证据,来的就该是团保卫处的人……这是试探!
程南当下心里做了决定,他不想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
佯装整理领口,舌底的子弹壳突然变得滚烫,父亲临刑前夜在禁闭室里嘶哑的嗓音又在耳边炸响。
“记住,以后有机会就去香江,我在那边有……”
“陆参谋长。”
程南突然咧嘴笑了,从兜里掏出包大前门香烟:“抽根烟再走?听说你爱人刚给你生了个大胖小子”
烟盒坠地的瞬间,三人的视线本能地追着滚动的烟卷。
程南的解放鞋猛蹬地面,整个人像出膛的炮弹般撞向帐篷后方。
霉的帆布在肩胛骨的冲击下出撕裂的呻吟,他听见陆沉在喊:“拦住他!“
紧接着是手枪拉套筒的金属脆响——
山间的浓雾恰在此时漫过战壕,像给逃亡者披上件灰白的隐身衣。
程南扑进灌木丛时,小腿被带刺的荨麻刮出血痕,
却浑然不觉疼痛。
舌底的子弹壳硌破了口腔黏膜,血腥味混着铜锈味在齿间蔓延。
几只被惊起的白鹇扑棱棱掠过树梢,羽翼拍打声完美掩盖了程南的喘息。
远处界碑上的"中国"二字在雾中若隐若现,红漆斑驳得像干涸的血迹。)
“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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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弹擦着耳廓飞过,灼热的气浪烫卷了鬓。
程南一个翻滚躲进橡胶树后,颤抖的手指摸到裤管里藏的匕——这是香江那人给的瑞士军刀,刀刃上刻着花体英文"tofreedo"。
哨声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程南却突然想起小妹被拖去批斗会那天的哨声。
他甩甩头,猫腰往湄公河方向冲去,胶鞋陷进泥沼也顾不得拔,干脆光着脚在腐叶上狂奔。
小腿突然传来尖锐刺痛,程南低头看见枚麻醉镖颤巍巍扎在腿肚上。
紧接着后背又挨了一记,他踉跄着扑倒在地,腐殖土的气味猛地灌满鼻腔。
挣扎着要起身时,抬眸对上的是陆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还有额前冰冷的金属管。
冰冷的枪管在程南眉心压出一道凹痕,陆沉的手指稳稳扣在扳机上,眼底却闪过一丝玩味:“跑啊?怎么不跑了?”
程南的视线越过陆沉肩膀——欧阳睿渊正穿过晨雾大步走来,式军装的衣摆沾满露水。
而更让程南肝胆俱裂的,是跟在后面的几个身影,那几个本该死在迷雾区的人。
冉以沫的绑腿被荆棘划成布条,身后的背包上还插着半截带血的箭矢。
何连长的拐杖是用式步枪改造的,枪托处赫然刻着几道新鲜划痕。
最刺眼的是欧阳煜,那小子本该被地雷炸碎的右手,此刻竟反射着金属冷光。
欧阳煜的声音不大,却像刀子一样扎进程南的耳膜:“程营长,你这是要子承父业,当个实实在在的卖国贼啊,啧啧,真不愧是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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