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指侧是锋利的刃。
蜷起时,不见刀光。展开时,便能取人性命。
他会拥有这样一只新的手掌。
比肉体凡胎更好。
他会杀更多的人,他会掌握住权势……
……
佟御医跟着吴巡急急忙忙抵了梁王府。
佟御医满头是汗,来不及向梁王行礼:“人呢?”
梁王一言不发,沉着脸引他们进门。
此时程念影正倚坐床边,傅翊身上的衣衫已经换过,头就靠在程念影的膝头。
程念影头也不擡,只是时不时地伸手去探一探他的颈侧,以此来确认他还活着。
吴巡一看这般架势,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
佟御医还是极沉得住气,他蹲下身就搭上了傅翊的腕子。
梁王忙去给他搬了凳子,又给他递了擦汗的帕子。
傅翊这事突然,梁王并不敢叫其他人知晓,眼下只得由他来打起杂了。
佟御医一边给傅翊把脉,程念影一边又将自己发现的毒草,拿给佟御医看。
“毒性不该这样大。”佟御医觑了一眼道。
“先前木荷在熏香中下毒,傅翊可有中过招?”
“早提防着她呢。”佟御医摇头,眉头皱得更紧。
吴巡想起一件事来:“先前抓了个天字阁的杀手,那人招供後,用暗器伤了主子。当时伤口处理及时,佟御医也未检出异样。但会不会留有少量馀毒,今日再遭暗算,二者叠加,才引起了更剧烈的反应?”
还有这一回事?
程念影不知道。
梁王也不知。
“抓天字阁杀手是什麽时候的事?”梁王忍不住插声。
吴巡老实答了。
梁王一下想到了程念影先前说的,傅翊救了她。
“是为铲除少虡楼才抓的人吧?”
“是。”吴巡应声。
梁王重重叹了口气,再说不出什麽挑剔的话来。
他到底是迟了不止一步,未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为小禾付出的种种,都由傅翊一人承担了。
他转头再看佟御医,难免有些心急了:“如何?与这相干吗?救得了吗?他年纪尚轻,总不能留下积病。”
佟御医一张老脸本就皱纹丛生,这下更是彻底皱成个橘子了。
他忙碌地掰开傅翊的眼皮查看,又看他掌心的血色,又观牙龈的颜色。
片刻後,道:“不会危及性命,但我怕郡王醒不来。”
梁王喉间一哽:“那不是,那不是更要命。”
佟御医沉默片刻:“莽草毒性多伤脑,这还不是更要命的。若郡王醒来,却伤及了脑子,那才是最最要命的。”
吴巡闻声烦躁地踱起步。
梁王更忍不住望向了程念影的方向。
她依旧垂着头,使人辨不出神情。
她越是如此,梁王胸口越觉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