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同一时刻,两个人共同达到了顶峰。
大汗淋漓的何为一下趴倒在曼娜的身上,沉浸在快意的宣泄中。
曼娜的身体好像干枯的沙漠吸收水分一样,极为自然地要把他的精华吞入体内。
于是,他紧紧地抱住了曼娜的上身,曼娜身子一软,也把自己交给了他,二人共同享受着得到满足以后的余韵。
3
太阳已照亮整幅窗帘,将原先的紫红映成偏黄的绛红。
窗外嘈杂了许多,楼下的巷子里有人来回过往,小学生边走边吵闹着;远处大街上车辆经过的声音;隔壁有人噔噔地上楼来,防盗门很大力的关闭声。
何为找到了他的体恤,刚从床上下来,他就立刻皱起眉头,卧室里的一切如同大浪冲刷过的沙滩,遍地残骸。
他快步走过去,哗地拉开整幅窗帘。
阳光一下子从梧桐叶里零零碎碎地射进来,卧室里陡地敞开在光线里:沙上的污迹、地板上弄脏了的痕迹、大人的头油、揉皱的床单、团起来的被子。
那一堆落在地上的睡衣,在更强的光线下,失了光泽。
他几乎睁不开眼睛,快地眨着眼,摔摔打打地收拾房间。
大橱门关上,睡衣裤挂到门后衣钩上,然后到隔壁的房间赶女儿起来穿衣,好让他整理床铺。
他做着这一切时,脸上没有带着丝毫厌憎的表情,嘴角撇着,还嘴里哼唱着曲儿。
何为每天都要安顿好女儿吃早餐、送她上学,还要到菜场买菜,将要洗的衣服也泡起来。
他早就习惯于每天的这些日子,就这样在各种各样的庸碌和琐碎中,平平淡淡地过着。
烦恼与快乐,如同生活的油盐酱醋柴,离了哪样都不行。
姐姐爱云早就起床了,此刻她搬了把藤椅在天井的一角,半斜着身子,手中翻弄着一本时尚杂志,而且那袭轻薄的睡衣右边的吊带已经落到了手臂上,裙裾也微微朝上翻卷着。
她的边上是一簇开得正红火的石榴树,红通通的花儿汇聚成一片火焰,加上早上冉冉升起的朝阳映着她的脸,使她本是白皙的脸上红晕缠绕,上面浮着层亮晶晶的汗珠。
这种倦怠懒惰的姿势,使得她看起来更为娇艳。
“你妹妹还没起床吗?”何为问。
爱云头也不抬说:“爸,今儿是周末。”
何为一拍额头,自我解嘲地说:“看把我忘了,你也不会挪个地,看让日头晒着。”
何为又进了妹妹爱华的房间,她还在床上沉沉入睡。
只见睡眠把她的脸洗濯得明净滋润,一堆散不知怎样会覆在她脸上,使她脸添了放任的媚姿,鼻尖上的梢跟着鼻息起伏,看得代她脸痒,恨不能伸手替她掠好。
爱华睡着的姿势极不安分。她的一条手臂搭放头顶,一个乳房几乎从睡衣里挣脱出来,能见到尖尖的乳头耸立着。
何为把窗帘扯开,这样被遮暗了的房间里一下亮了起来,房间内原有的一种幽秘的情调也让亮皑皑的光线切割得七零八落。
光影里,她睫毛仿佛微动,何为一跳,想也许自己错,又似乎她忽然呼吸短促,再一看,她睡着不动的脸像在泛红,何为终于放弃了把她叫醒的念头。
这是曼娜的一对双胞女儿,如今都已经长大成人了。
何为依稀记得她们小时候的情形,长期以来一直形影不离,两人总是一起走在上学或放学路上的,姐姐爱云长得又细又高,眉目温婉清秀。
妹妹爱华稍低一点、丰满一点,但她有一张美丽生动的脸和一双顾盼生辉的大眼睛。
爱华喜欢穿裙子和高跟皮鞋,爱云却喜欢穿长裤,这样更显得她两条大腿挺拔如锥。
她们挎着帆布书包,肩并肩走过长长的大街,途中总是招惹满街的老小侧目流连。
十年前,如若问爱华谁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她一定会说:爱云。再问她最忌恨谁,她也一定会答:爱云。
早在学校的时候,爱华已是校园里翩若惊鸿,属于出类拔萃的顶尖人物,跟她不相上下的只有姐姐爱云了。
尽管她们是双胞胎的姐妹,但她们两个的性格,却截然不同。
爱华爱笑爱闹泼辣蛮横,而爱云却文静腼腆,大家闺秀般的温驯。
两个小女孩,一眨眼就成大姑娘了,她们同校同班甚至同座位,这样抬头不见低头见,活生生的就在眼前。
说到她们姐妹两个哪一个漂亮,学校的男生女生各自有自己的看法。
他们说爱云是学校里以至整个小城里,肤色最好的一个了。
男孩们毕竟眼光幼稚浅显,他们只能分辨出爱云特有的冰清玉洁的肌肤。
爱云的美丽其实何止于此?
校里街上的许多小伙主要是被爱云的眼睛所打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