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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风雪骤然狂暴,烛火明灭间,但见镜中人身如秋叶簌簌,而身后的人唇畔还凝着温柔的弧度。
朱成康的手指如冰锥般滑过贺景春脊背,在烛火摇曳间勾勒出愉悦的笔触。
屋子里烛影摇晃得厉害,外边的雪下得洋洋洒洒,北风呼呼的叩窗,一阵急过一阵,炉子里的熏香飘一阵断一截,断断续续的似虚线一般,炉内余烬的炭渐渐暗红,如谁在泣血一般。
朱成康低头咬住了他的耳朵,窃窃低语着:
“贺景春,你其实也明白,如今你和他身份立场有别,你每去一次,他就更加危险。不为什么,为的他是你的师父,而你是嫁给了我,所以有人要算计,他必是其中一个口子。”
朱成康看着他的表情,愈兴奋起来,开始低声笑了起来:
“你看看,他是一个眼光毒辣的人,所以不会再和你亲近;而你也不能再和他有什么往来,除非你想他死。所以这世界上的什么爱啊,情啊的,都是放屁,你瞧,你也和我一样,什么都没有。”
这话似一把尖刀,刺破了贺景春最后的防线。
阴毒的笑声渐渐传遍整间屋子,贺景春本来还绷着的身子松了下去,眼里的光渐渐暗淡下去,泪珠忍不住滑落了下来,朱成康满足的叹了一声:
“咱们从大婚那晚,我就和你说过,你也是人,也会哭也会笑,这样才对,我很喜欢。”
贺景春在一片泪眼婆娑中,隐约看见了一面巨大的红木雕石榴多子嵌五宝石的镜子正对着自己。
他四肢被分开咬住着,红色的带像地狱的锁链一般,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不见,一条健壮的手臂如同毒蛇一般往更深处游
锦帐半垂,朱成康露出半幅霜色的寝衣,却被上面绣的金线蟒纹绞得死紧。
“贺景春,齐国安有我这般爱你吗?没有是不是?”
贺景春摇摇头,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静下来:
“师父爱我,这样就够了,不管能不能再见,我都很幸福。”
这句话彻底触碰到朱成康的逆鳞,他整个人失控起来,如同堕入了地狱的恶鬼般抖动,狠狠地往贺景春身后钻去
一人的颈子仰作满弓,喉间滚动似困兽呜咽,另一人粗糙的指节已陷进他的肩窝,青色帐幔投下蛛网般的影子,将两具皮囊缠作酆都城里相噬的一对怨鬼。
齐国安以往教你怎么辨穴行针时
朱成康咬碎贺景春耳畔的泪珠,声音里满是嫉妒与疯狂:
可曾教过这般砭骨刺髓的感觉?
“朱成康,我恨你”
贺景春齿缝漏出气音,唇上被咬得红肿,斑驳如残梅落雪,身后那声低笑却似毒蛇游进耳蜗:
“王妃,你抖什么?是因为吗?”
他的衣服被朱成康倏地甩了出来,略过烛台,火光噼啪爆开灯花,霎时明暗交错间,只见金镶玉带钩当啷啷砸在青砖上,滚出三寸寒芒。
忽有铜胎画珐琅花卉瓶从案头坠落,碎瓷溅起时恰划过贺景春的脚踝,血珠儿渗进宝蓝色的地毯,暗赭色晕开如陈年血咒。
他蜷起趾尖想要挣脱,反被铁钳似的手掌扣住腕骨,帐顶悬着的鎏金香球剧烈晃荡,投下支离破碎的影,竟似十八层狱里受难的壁画。
贺景春喉间溢出半声,又被塞口的绸缎堵成破碎的喘息。
两人身前那面镜子映出他屈辱的影子,与身后人霜色寝衣上张牙舞爪的金蟒形成诡谲画卷。
当鎏金香球投下的阴影掠过少年腰处时,朱成康突然出餍足的叹息:
当年拜师宴,你便是穿着这种鹅黄色的衣服,高高兴兴地去拜师?
窗外骤风卷起大雪,砰地掀开半扇支摘窗,湿冷腥风灌入刹那,烛火猛地一跳,贺景春的襟前盘扣迸散,露出的锁骨处赫然映着枚紫胀牙印,而那人的指甲正掐着他喉头的凸起处,青白指节间悬着的翡翠扳指幽光森森,恰如阎罗殿前的引魂灯。
“没关系”
朱成康嘶哑的气息混着霉朽气喷在他的耳后:
“夜还很长,我会像齐国安那样爱你”
话音未落,贺景春突然身如满弓,十指抓挠过红绳留下数道痕,终是化作水融在宝蓝色缎面上。
“!!!!!!”
扭曲的感觉占据了贺景春的大脑,让他脑子一片空白,忍不住惨叫了起来,浑身只在意一处的欢愉,是被暗处的某人狡猾的控制着。
对,就这么哭一夜,好不好,这才刚刚要开始呢。
朱成康啃咬着贺景春的眼睑,嗤笑道:
就像当年你在贺家受了委屈扑进他怀里那样哭。
檐角铁马犹自叮当,一声声,似那无常索命锣,直至浑身破碎不堪,碎成一片片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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