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可笑啊!
我深深呼吸了一下,觉得自己对自己的心终于有了一个交代,至少不象从前那么痛苦,那么矛盾了……
手机又在响了,是梁冬。我接了电话,电话的那一头又响起了梁冬的声音,似乎有点忧伤……
“小宁,你到了吧?”
“恩。”我小声的答了一句。
“怎么样,没什么事情吧?”
“没有,我一切都还好。”
他叹了口气,淡然地问:“还喜欢吗?”
“什么?”我一时间竟没想起来那蝴蝶。
“玉蝴蝶啊!”
我很自然的举起右手腕,看了一眼那玉色的蝴蝶,一如昨天的它一样,它还是那么翠色欲滴那么精致淡雅。
“喜欢。”
身边的林旷敏锐地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我从后车镜里,看到林旷敏锐的目光落在我白皙的手腕上……我不自然地冲镜子对她笑了一下,她没吭声,回了头,继续开车……
梁冬在电话那边笑的好象很开心似的,接着顿了顿,好象有点忌惮的,他问:“那信……”
我心里觉得不自在,毕竟旁边有林旷在,我实在没办法和他解释我不爱他的事实,也没心思听他信里的隐情了啊!
连忙接着说:“信的事情我有空打电话给你好了。”
梁冬不可掩饰的很失望的说了句:“你在休息吧?那你好好休息吧。晚上给你打电话吧!”
我着急地说:“好。”就挂了电话。
很不自然的,林旷没有问我是谁的电话,只是不住的从后车镜里看我的眼睛。
我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平静地问:“咱们去哪里啊?不是回家吗?这不是回家的路啊!”
林旷淡然地说:“我带你去医院。”
我疑惑地问:“去……去医院?做什么呢?”
……近3o秒的沉默。
终于,林旷在我的注视下,眉头微微地皱了一下,缓缓地说:“你不是很担心吗?……我……带你去。去医院,检查一下。”
她的话象羽毛一样,那么轻,那么温柔,可是……只有我知道,她的话一点都不轻,不仅仅是有分量的,而且分量重得如同一颗炸弹。
在我刚刚才不再矛盾,痛苦减轻的心里,爆炸开来。
如同一泓平静的春水里落下了石块,层层的波澜使得我们的心在狭窄的车厢里,激烈的碰撞着……
我愕然看着她,不言不语……
一股怒火从我的心里迸出来,灼热着我的喉咙,我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出来。
我想说我已经不在乎了,我想说我不要去,我想说那时候的事情是我一时的……一时的盲目,我想说我只在乎你,只在乎……可我一句话也没办法说出来,我没有办法为自己辩解啊!
就是在十几天前,我还在忧郁,我还在考虑,就是在还在西安的时候,我还觉得我和她的一切都是错误,就在刚刚下车的时候,我的心还在困惑。
而这些是我现在无论无何都说不出来的,永远也不愿意说出口的。
而就现在而言我就更不希望说,因为我怕……我怕在我们本来脆弱的感情上再有一次沉重的打击,我怕……我怕林旷会因为这些话而永远消失我的世界里。
一种有苦难言的滋味就这样在我最懈怠的时候袭上了我的心。
可也使得我坚定了一颗原本还在踌躇的心,如果爱有错,那么我根本就不介意这么一直的错下去,因为爱而错,我永远不会觉得那是错误……即使我也已经是下了决定,我仍然不能愉快地回绝她的建议,她这算是什么呢?
难道检查后就要和我一刀两断吗?
只要证明她对我没有责任,她就可以安心的离开吗?
这是我最难以忍受的,也最不能接受的!
猛然间,越想越生气的我大声对她吼了一句——“停车!!!”
一声尖锐的刹车,她猛的停下了车,我们都因为冲力,身体向前倾了下……要不是她拉了我的肩一下,我恐怕都免不了要撞到了玻璃。
我们两个都在这样的突然的一声中,冷静了一下。
她瞪着我:“你怎么拉!!!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
我也毫不示弱地瞪着她:“不知道!”
林旷死盯着我,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直都没冲我过脾气,也许她现在都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对待这样不讲理的我了。
而我没有理会她的气愤,而是径直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不去。”她看了我一眼,“为什么?”生硬极了。
“没有原因。”这句话显然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