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图本上的不是她,却处处像她。……
回去之后,容珞才感到一丝安定。
她没依着太子留在念云居,以为他会因此不快,但到了夜晚派人递话过来,说容珞身子未好全,让好好歇息。
一连几日,容珞身上的痕迹才逐渐消淡。
自从晓得太子非但没有结束关系的想法,还要跟她做无名有实的夫妻后,她便总是愁绪。
似乎因为上次她怪太子不念着她,便每日会写一条纸信过来关心,容珞也会给他回信,就是苦了两头偷偷跑的保顺。
大礼快了,容珞的长公主之位虽没什么实权,但毕竟是皇帝指的亲事,各尚宫局没敢怠慢,忙着缝制嫁衣,各礼制的华衣锦服,鸳鸯被褥等。
容珞对婚礼是有点新奇的,只不过对于沈阙,她形同陌路,唯一担忧的是太子提到的话,不知是不是要发难于沈阙。
容珞没敢怎么问太子,觉得也问不到她想要的问答,他似乎不喜她提沈阙。
东宫备选的秀女已入宫,三个月的采选和学宫规,那边的嬷嬷带着几批秀女,宫里倒是热闹了起来。
诗画宴后,林姑娘派人来凤阳宫请过安,但现在她正是采选的秀女中的一个,不可随意走动,容珞坏规矩去瞧她。
看着这么多秀女,个个都貌美如花,容珞要说心里不醋是假的,太子的秀女这么多,还好意思管着她公主府有没有驸马。
留在京中的公主出嫁皆会建府赐封,先帝曾为她余生考虑过,早早便赐给了她封地,只是她的食邑被太后私吞了而已。
工部为容珞选的公主府,是前朝的公主府邸重修的,坐落于东南城,宫人已陆陆续续进去置办宅子的用物了。
容珞趁此出宫去看看府邸。
公主府邸比凤阳宫宽敞,虽不比得齐王那种得宠的亲王府,但位置坐落得好,四面采光,离东市不远。
容珞知道她府邸的选址,是太子暗中打点过工部的,他虽没提,但她晓得有他的手笔。
置办府邸的宫人正在院子里栽种海棠树,等着到时搬进去,就能看到花开。
容珞没吩咐过宫人种,保顺在旁说是太子安排的,等她闲暇时可以赏海棠。
不知为何,容珞想起念云居的海棠。
不久后太和殿传唤容珞,光崇帝简单问了几句她的婚事,这朝中有臣子上谏,长公主的婚礼理应让太后有所见证。
正盘算要不要允这谏书,让太后出来几日,于是先让容珞去情和行宫看望太后一眼。
谢恩时,容珞作出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心中却是愁绪满怀,太后被幽禁在清和行宫,想必是多有怨恨的。
更何况她的婚事,并不得萧太后的满意-
翌日。
尚下着蒙蒙细雨,镜柳湖的柳树新抽的枝条被雨色浸染,翠色朦胧。
照莹为容珞撑着伞遮雨,在行宫门前等了半会儿,太监才把她接引进去。
行宫中的神坛和道场被拆卸得一干二净,现已经没有几个道人,连宫人都被消减了。
听闻萧太后被幽禁的这段日子,整日喊着要吃丹。没得给三清祖师爷烧香纸,大发雷霆了一场。
容珞进了寝殿的门,两面窗户正敞着,没了那些八卦丹炉,变得空旷起来。
重重帏幔,在地龙烧着的榻台上,太后的身形正在冥坐,即便没有那些八卦丹炉,她依然不放弃修长生道。
素歆冷瞥一眼殿中的容珞,她掀开帏幔,进去告知:“长公主到了。”
话刚落,榻里方桌放的金玉碗被萧太后一把挥翻,碎碗声响彻整个殿。
宫人忙低身去清理碎片,帏幔被素歆挽起挂于金钩上,萧太后着一身宽松的素袍,鬓边垂着一缕青丝,神色大不如从前。
萧太后打量殿内行礼的容珞,看见她依旧神色低敛,道:“你倒是大婚将近,这么久没来,莫不是忘了哀家这个姨母。”
容珞半真半假道:“陛下不放容珞看望,我为姨母求情和四处游说都无济于事。”
这么久来,她怕是唯一见到太后的人,只因她大婚在即,皇帝欲开恩。
萧太后嗤了一声,轻蔑:“待你这般,你还能为哀家求情了?”
显然是不予相信的。
容珞亦不想再说虚伪的话,便未言语。
萧太后虽被幽禁,但萧家还在,并非对外面之事一无所知,以弟弟内阁首辅的身份,送几句消息进来自不是难事。
晓得容珞已是婚事将成,皇帝做主,太后不便妄自插手她的事。
她冷冷打量容珞,将手让宫人扶着起来。
难得地道:“既然来了,陪哀家走走。”
容珞瞧着萧太后命人搀着,缓缓行向殿外,五旬的身形便已显得有些佝偻。
幽禁月余,萧太后虽曾大发雷霆,折磨宫人,但亦算有静下心思索。
换去她人偶孩童生辰的道人是何人指使,及至容珞被她关在西厢房,欲行不轨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