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遁光如流星坠地,倏然停在越国京城外一处荒僻的山岭间。
此处草木稀疏,岩壁嶙峋,看似寻常,实则暗藏玄机。
沈星南负手而立,黑袍无风自动,银瞳中魔纹流转,神识一扫便洞穿了山壁表层覆盖的隐匿阵法。
他指尖轻弹,一缕漆黑法力如毒蛇般窜出,精准打开了阵法。
霎时间,山壁如水波荡漾,原本空无一物的岩面上浮现出一道幽深洞口。
洞口边缘刻满血色符文,隐隐透出煞气。
通道内铺着暗红地毯,两侧岩壁镶嵌着荧光石,柔和的光芒映照出壁上繁复的魔纹浮雕。
白骨、血莲、鬼面交织,皆是魔道修行途径的象征。
沈星南缓步前行,足下无声。
唯有衣袍拂过时带起的细微气流,卷动通道内弥漫的淡淡血腥气。
行至尽头,豁然开朗。
一座十丈方圆的洞厅呈现眼前,地面以黑玉铺就,中央矗立着一座血色祭坛。
坛上刻满扭曲的妖煞符文,四周悬浮着无数盏幽蓝魂灯,火光摇曳间似有冤魂哀嚎。
极阴与极炫早已恭候多时。
极阴一袭墨绿长袍,面容因为修行玄阴经变得阴冷了不少。
一身假丹气息内敛,见沈星南现身,立刻躬身行礼,声音清脆中透着沙哑。
“恭迎师兄回归!”
极炫则仍是娇俏模样,一柄白色骨枪斜倚肩头,笑嘻嘻地凑上前。
“大师兄,你可算回来了!那群不安分的家伙最近蠢蠢欲动,我和极阴都快压不住啦!”
沈星南目光扫过二人,银瞳深处六色魔莲虚影一闪而逝。
他未急着开口,而是缓步走向祭坛,指尖轻抚坛面尚未干涸的血迹,淡淡道。
“看来……你们刚完成一场血祭?”
极阴低头,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忐忑。
“是,几日前,我们两个便准备祭献十个筑基巅峰的煞妖诀修士,制造出两个煞丹护法”
极阴面色阴沉地掐诀开启洞府内的隔音禁制,面色尴尬的道。
“我等也没想到,之前一直恭顺的两个煞丹种子,居然是天煞宗卧底……”
他袖中取出一枚留影珠,法诀一掐在空中展开成幅光影。
画面中两名身披黑煞教执事袍的修士正疯狂屠戮教众,看样子两人都有金丹修为。
“青叶与阴风这两个叛徒!”
极炫咬牙切齿地握拳,苍白的骨枪在地面戳出点点火星。
“他们明明修行的煞妖诀还用血凝五行丹结成煞丹,按道理结丹后也该受铭心妖煞制约才对!”
沈星南银瞳中魔纹流转,仔细凝视影像里那两人,发现二人不是没有受到妖煞反噬。
反而是反噬的妖煞被某种秘术禁锢,这手段有些眼熟,沈星南仔细回想。
“应该是天煞宗的天煞印灵术。”
极阴和极炫听到“天煞宗”三字时,瞳孔骤然收缩。
极阴手中留影珠“啪”地捏出裂痕,苍白的指节因用力过猛而泛青。
百年前枯骨林那场战斗仿佛就在昨日,漫天骨屑中银面修士金丹被挖的画面,至今仍会在在脑海中浮现。
要是当年大师兄没有那般果决,恐怕今天三人早就被“天煞宗”的元婴老怪抽筋剥皮了。
“大师兄……”
极炫声音发颤,铁伞骨架上凝结出细密冰晶。
“三日前越国边境传来消息,天煞宗又派了两位元婴长老坐镇姜国与天罗国边境。”
她下意识望向洞外,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天煞宗的高阶修士破阵而入。
极阴突然单膝跪地,墨绿袍袖扫过地面血渍,焦急道。
“请师兄速离天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