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鱼被路枕抱着占了会儿便宜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回到厨房接着洗碗。
一低头,他胸前的围巾下摆跟着滑落下来,差点掉进了洗碗池里。
他手上还沾着泡沫,只好招呼一旁的路枕:“快帮我把这围巾摘下来,太碍事了。”
路枕伸手帮他解下了围巾,又想起刚刚乔慕鱼和乔妙萤在餐桌上发生的小分歧,不解道:“那刚刚为什么不摘?”
“还不都是你干的好事!”
乔慕鱼一提这事就来气,指着自己的颈间瞪他。
“你看,差点就被我妹发现了!”
路枕目光轻轻跳动一下,望着眼前人白皙皮肤上那明晃晃的一抹吻痕,竟觉得自己的牙根又痒了几分。
乔慕鱼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囫囵一句“算了”把话题揭过去,继续清洗着餐盘。
路枕安静地站在他身侧,视线落在他清瘦修长的后颈,看他低头时,清浅发尾下半遮住着的那块微微凸起的椎骨。
乔慕鱼的皮肤很薄,害羞时泛起的红色很容易上脸,稍微用力吮一下就会留下那样暧昧的红印,更别说被木棍或者藤条抽打了。
路枕光是想象一下那个画面就觉得心悸,他从身后轻轻环抱住乔慕鱼,额头抵在他微凉的发尾,像小猫一样无声地拱蹭了下。
怀里的人微微一僵:“怎么了?”
路枕轻声问:“为什么没跟我说过这些?”
“说什么?”
“你爸的事。”
乔慕鱼微顿了下,指腹用力抚过沾着泡沫的白瓷,垂眸淡淡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丢人。”
“他一直那样对你?”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他现在很少会对我动手,可能是看我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吧,脾气上来了顶多骂两句,反正也不疼不痒的,随他去好了。”
“被人打了你不知道还手?”
“他是我爸,养了我这么多年,我还能打回去不成?再说我皮糙肉厚的,挨几下打算得了什么,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不也好好活到现在了么。”
明明受到伤害的人是他,现在却要反过来用软话宽慰旁人。
路枕心头泛起一片酸涩。
他没再多问,将环在乔慕鱼腰间的手臂又收紧了些,在他耳畔缓慢而郑重地说:“乔慕鱼,你要好好的。”
这句祝福般简短的五个字让乔慕鱼的心像是被丝线轻轻牵扯了下,他点头应下:“嗯,我会的。”
身后的人抱着他安分没过五秒,又覆唇贴上他的后颈,安抚似的轻啄起来。
乔慕鱼只觉得痒得难耐,笑着躲他:“哎哎,别发情啊,我还在洗碗。”
路枕停下,闷声道:“快点洗,想亲。”
乔慕鱼:“。。。。。。”
那他还是磨蹭到明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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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收拾完成后就打算出门约会。
可一下楼乔慕鱼就后悔了。
因为这会儿雪下得很大,寒风呼啸,凛冽刺骨,天地间苍茫一片。
这么冷的天气,只有闲得蛋疼的情侣才会着急出门秀恩爱吧。
“能不能不去了?”
乔慕鱼抬眼跟路枕商量道。
他把半张脸缩在围巾下,迎面飘来的雪花沾了几颗在他的睫毛和带着绒毛的羽绒服帽檐上,衬得他整张脸亮晶晶的。
“我刚刚看了电子黄历,今天不宜约会。”
“不行。”路枕态度坚决,“好不容易让你妹回家了。”
乔慕鱼想到那两万块钱,觉得这沉没成本是有点大。
“好吧。”他妥协。
于是两人紧贴在一起,同撑一把伞踩着积雪往前走,身后留下两串并排着的新鲜脚印。
说是要约会,其实两人并没有制定详细的行程计划。
按路枕的说法,他只是单纯想和乔慕鱼待在一起度过他们恋爱后迎来的第一个新年第一天。
想法是美好的,然而老天爷似乎并不打算给他们制造什么浪漫回忆,意外一个接着一个地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