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慕鱼咬紧下唇,被他这番连环审问搞得冷汗直冒,却又不甘心被拆穿,只能恼羞成怒地反问回去:“你不也戴着,还问我?”
路枕眸色微沉,一步步逼近,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我戴它是因为什么,乔慕鱼,难道你不清楚吗?”
乔慕鱼僵在原地,脑中的平原似有飓风呼啸而过,摧枯拉朽地将他此前封存归置好的所有不合时宜的念头全部搅碎推翻,仿佛瞬间被拉回到五年前那个暴雨天。
他应该清楚吗?
他敢清楚吗?
现在他清楚了,然后呢?
路枕低头,朝他越凑越近,近到能听到彼此不断加快的心跳声,在静谧的夜色里格外明晰张扬,叫人无处可逃。
清浅的呼吸交缠在一起,鼻尖几乎要碰到时,乔慕鱼猛地抬手捂住路枕的脸一把将他推到门外。
“我对你的理由没兴趣,反正我戴它是因为。。。。。。因为能辟邪!”
说完这话,他“嘭”一声关了房门。
路枕尝试拧门把,却发现被反锁了打不开,急得把门板锤得砰砰作响:“你又躲我,这次我不会再被你骗了!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乔慕鱼:“我不想看到你,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
“为什么不敢看我?就这么心虚吗?乔慕鱼,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吗!”
乔慕鱼的心早就乱作一团,对路枕的挑衅避而不答,转而威胁道:“这里是我家,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要告你私闯民宅!”
“什么你家,这是我朋友家,我打电话让你房东过来评评理?”
“你!”乔慕鱼气得一脚踢门板上,“路枕你无赖!”
“别踹门,出来踹我。”
“滚!”
“我不走,我今晚睡就在,我就不信你能在这房间里待一辈子!”
“。。。。。。”
走廊上一阵带着怨气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便彻底安静下来。
乔慕鱼把红透了的脸埋在枕头里,脑中发出一阵无声的尖锐爆鸣。
好险,刚刚差点就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前男友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好糊弄了,居然也学会当起了泼皮无赖。
今晚能躲过去,可明天呢?这么大的把柄被他抓在手里,难不成真要任他宰割?
不行不行不行,他要搬救兵!
-
第二天一早,清晨和煦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客厅,照在沙发上侧躺着熟睡中的青年身上。
忽然,一阵清脆的门铃声打破了宁静的梦乡,路枕皱了皱眉,姗姗醒来。
他坐起身,有些懵地扫了眼周遭些许陌生的环境,瞬间清醒过来。
他抬眼朝主卧看去,房门依旧纹丝不动地紧闭着。
与此同时,门铃又响了一遍。
路枕站起身,走过来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后跟对方同时愣了下。
“怎么是你?”
杜鲸飞退了半步,疑惑地确认了眼门牌号。
“我走错地方了?”
路枕淡定地说:“没走错,你是来找乔慕鱼的吧?”
杜鲸飞:“嗯。”
路枕侧了侧身,让他进来,理直气壮地指使道:“他就在房间,你把他叫出来。”
杜鲸飞茫然地“哦”了一声,走进屋,看了看陌生的格局,又扭头问路枕:“哪个是他的房间?”
路枕给自己倒了杯水,扬起下巴朝主卧的方向示意了下。
杜鲸飞点头,走过去敲门:“小鱼小鱼,你起床了没?”
两秒后,房间里传来乔慕鱼惊喜的声音:“杜鲸飞?”
“是我。”
杜鲸飞说,“不是你叫我过来一趟的吗?还说越早越好,有什么事吗,你怎么不出来?”
“太好了,外面还有别人吗?”
杜鲸飞回头看了眼倚在桌边一边悠闲地喝水,一边死死盯着这边状况的某人,如实答:“路枕也在。”
“他怎么还在!”
乔慕鱼顿感崩溃,“你快把他赶出去!”
杜鲸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