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苏文娴直接道:“我一分钟都不用考虑,我拒绝。”
唐老爹不由分说,将他带来的食盒与汽水瓶放下,“先吃饭吧。”
“你再冷静考虑一下。”没有再劝她,转身离开了。
冯兰忧心忡忡地把食盒与汽水端进牢房里,跟苏文娴俩人分吃了,虽然在这糟糕的环境里,苏文娴还刚得知自己所有的一切财产都被那帮鬼佬财团觊觎着,甚至把她扔进了牢房里,但她的食欲还不错。
一整盒饭和一个大鸡腿都被她吃光了,冯兰还有些担心她吃不下饭,苏文娴吃光了最后一粒米,“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对付他们啊?”
“以前我在木屋区的时候,连米饭都吃不到,整日要走那么远的路去军营里卖菜,那么累却只能吃一两个红薯。”
“现在跟当初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吃完了饭,她喊来了管理监狱的士兵,“你帮我跟你们军需官说,给我送来点祛蚊虫的蚊香,这里虫子太多。”
士兵没想到她竟是提这种要求,差点说出口拜托这是监狱不是来旅游的,但是想到她的身份以及唐老爹亲自吩咐尽量满足他的要求,他只得把这些话咽下去,点了点头,去找唐老爹要了两盒蚊香给苏文娴送回来。
苏文娴随手都给他一张五十元钞票当小费,“谢谢。”
鬼佬士兵立刻甩着钱笑着道:“很高兴为您服务,这位小姐。”
当晚她点上蚊香之后,牢房里终于‘干净’了不少,她和冯兰俩人和衣而眠。
牢房里不时地通过狭窄的走廊里传来犯人哀嚎的声音,但她也渐渐睡着了。
她人被关进政治部,跟蒋希慎和外界都联系不上,但她临走前吩咐让报社行动起来的事,徐金昌亲自操刀写了一篇社评文章:“政府无端陷害爱国商人!”
“喝汽水危害国家安全?政府未免太脆弱了吧?”
“荒谬!出口汽水机竟然危害国家安全?”
苏文娴名下的所有报社都动了起来,很快就让老百姓知道了何莹娴这个一向口碑很好的商人竟然因为卖汽水机器给国内而被捕了!
好离谱啊!
汽水机器而已,国内的老百姓想喝一口汽水怎么就能威胁到叶伦国和星城的安全呢?
很多人开始在报纸上发表言论批评殖民政府。
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向着苏文娴。
但是那些幕后老板是W省或者鬼佬财团的报纸立刻就开始了抹黑和反击,“何莹娴在出口的汽水机里夹带禁售品!”
“罪大恶极!”
甚至还造谣:“何莹娴可能在汽水里投毒!”
徐金昌气得大骂:“放你娘的屁!何莹娴卖汽水是要挣钱的,用脑子想也不投毒啊?”
“我看你娘生你时的羊水全都粪,你才能说出这种没有脑子的话!”
纵横报业三十多年,徐金昌骂人的功夫敢称第一,没人敢称第二。
当初输给苏文娴那是顾及到她是自己老板的身份,老板说放开骂,但哪个傻子下属敢真的放开啊,不得留点余地吗?
因为徐金昌在报纸上大骂那些抹黑的人,双方你来我往,一下子又把讨论热度炒了起来,这件事更引人关注了。
而殖民政府迫于压力,在她被关押后第十五天,开庭了。
苏文娴被差佬带到法庭上,刚下警车就被无数守株待兔的记者们用镁光灯和相机招围住了,相机咔咔按快门的声音几乎淹没了记者的提问。
法官很快就以国家安全案件不对外公开为由,让警察将这些记者赶走了。
听审席上,苏文娴看到了蒋希慎与何家人,程姨太看到她的一瞬间就红了眼眶,“阿娴!你没事吧?”
苏文娴笑了笑,安慰着所有人。
托唐老爹的关照,她在里面吃喝方面还可以,每天都能吃到肉,最难受是不能洗澡,半个月没洗澡了,就算唐老爹再关照她也不能放她出来洗澡,顶多打了两桶水让她和冯兰在监狱里简单擦洗了一下,但她仍然感觉身上已经臭了。
不过此时她略显狼狈的形象登上报纸更有助于人们同情她。
很快那些穿着法袍戴着白色假发的法官坐在了席位上,敲着法槌,开庭了。
他们先用洋文宣布了一堆莫须有的罪名,一长串的话听的人昏昏欲睡,最后法官高声质问苏文娴:“何莹娴,你认罪吗?”
苏文娴下意识用华文回了句:“我不认罪,我没罪!”
但是下一刻被那个傲慢的鬼佬法官几乎是训斥的口吻说:“这里是叶伦国的法庭,你要说洋文,若是不会说可以让你的翻译来替你说。”
这里是叶伦国的法庭以及叶伦国的殖民地,所以他们是在提醒她,叶伦的财团想要她的地皮,乖乖给了吧。
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苏文娴压抑着怒气,用洋文回道:“我不承认,我是无辜的!”
法官立刻让人带上来人证和物证,是那天晚上被抓到的慧光公司的人,这些人上来之后什么都不说,一问三不知。
不像是证人,反倒像是准备英勇就义的烈士,一脸的要杀要剐给个痛快的坚毅。
但在国内外东北战争获胜之后,这些叶伦国人哪里敢随便处决华国党员?
她的辩护律师也很给力,趁机提出:“法庭提出的人证和物证都不足以成为证据证明我的当事人做出危害国家安全的事。”
“根据叶伦国《人身安全法》的第五条,在15天之内,如果你们拿不出真实有效的物证和人证,就得让我的当事人无罪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