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五秒,隋秋天全速通过旋转楼梯,赶到二楼。
深色回廊里,棠悔的房门紧闭。
隋秋天不确定里面是否是自己可以贸然闯进去的场面,只好压住呼吸,轻敲了两下门,“棠小姐,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房里没有人回答。
也没有其它动静。
隋秋天拧紧眉心,又敲了两下,“棠小姐?”
还是没有声音。
难道是棠悔在房间里摔倒了?
隋秋天抿紧唇。
按理来说,在雇主没有回应的、且不确认是紧急的危险情况下,她应该敲三下,排除某些她不便闯进去的情况后再入内,但她想起刚刚剧烈的玻璃声响,便有些心急地将手搭在了门把手上。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房门里传出棠悔有些微弱的声线——
“隋秋天?”
“是我。”隋秋天迅速回应。
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隔着房门,棠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
隋秋天有些心焦,却又碍于身份,只好蜷缩着手指,将手从门把手上放下,
“棠小姐,你需要我进来吗?”
话落之后,她屏住呼吸,准备倒数三秒就闯进去。
而房门里。
棠悔的声音过了两秒钟才传出来,“进来吧。”
隋秋天得到允许。
立即推开门,便看到了令自己十分骇然的一幕——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地板上被摔得粉碎的玻璃渣。
视线上移。
便是女人脚踝处垂落的纯黑绸缎睡袍。
以及脚腕处皮肤,被四处飞溅玻璃渣所划过的细小划痕,正渗出鲜红血迹。
窗边光影模糊,棠悔是刚刚醒过来不久,脚下是淋漓可怖的血迹。
可她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听到门响,延迟半拍地抬头,有些失神地看向站在门边的隋秋天,轻轻地说,
“玻璃碎了。”
几乎是本能性地,在棠悔下意识抬脚要踩到地面玻璃渣之际——
隋秋天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奔过去。
将完全没有感知到危险的女人,直接打横抱起。
而棠悔在那一刻感知到她的行动,稍微惊讶过后,就顺势环搂住了她的脖颈。
心脏相贴,发丝缠绕。
体温交织。
她们以保镖和雇主的身份相处七年,在危险情况来临时自然配合默契,也无需多言。
隋秋天气不喘色不变,将体重骨架都偏轻的女人牢牢抱起,才稍微松了口气,“失礼了,棠小姐。”
“地上是有很多玻璃吗?”棠悔双手搂住她的脖颈,问。
隋秋天“嗯”了一声。
在这种情况下她格外严肃,话也变得更少。
棠悔也没有多说什么,又紧了紧搂住她脖颈的手。
隋秋天感觉到棠悔柔软的黑发散到自己颈下,也感觉到女人温热的呼吸吐在耳周。
她痒得皱了皱鼻子。
但还是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地将女人抱在怀中,绷直下巴,跨过满地玻璃碎片。
直到将棠悔安稳放在床边。
又先将棠悔周围的玻璃渣彻底清扫干净,才稍微放松绷紧的脸。
再抬眼。
便看到棠悔正垂着目光看她,脸庞被窗外光影映得模糊不清,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隋秋天语气温和,“棠小姐,你没有被吓到吧?”
棠悔摇头,“你来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