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再起身,抱了抱棠悔,用手掌蹭了蹭她的肩膀,很珍重地说,“欢迎回家。”
可能是一整天都因为那件事绷紧,而现在终于放松下来。
棠悔回抱住她,脸冷冷地蹭了蹭她的胸口,轻轻发问,
“隋秋天,我为什麽在珍珠後面?”
珍珠哒哒哒独自跑进了别墅里面。
隋秋天愣了蛮久。
然後没由来地笑起来。
山顶空旷,她的笑声特别清晰,像很多个泡泡飘到天空。
“为什麽要笑?”
虽然棠悔不太愿意承认自己真的在跟珍珠争风吃醋,但她记得很久之前——
她就问过隋秋天会不会只抱小狗不抱她?
隋秋天那个时候明明坚决地说不会,现在却把她放在了小狗後面。
棠悔很不高兴。
“棠小姐。”隋秋天在笑。
她好像在为绷紧一天终于得以放松丶开始自由表露出不高兴的棠悔感到开心。
便用自己的怀抱紧紧揽住她,
“你记不记得——”
“我之前问过你,你吃东西喜欢吃第一口还是最後一口?”
棠悔静了一会,“记得。”
她隐约明白隋秋天的意思,但又想让隋秋天亲口说出来。
故意装作不懂,问,“那又怎麽了?”
“其实……”
隋秋天开了口。
声音里带着很腼腆的笑意,
“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我自己会是哪一种人。但现在我想,我应该是会把最喜欢的,留到最後的人。”
山顶静谧,她们在回家之前亲密无间地拥抱。棠悔久久不讲话。
隋秋天将脸挨近她的脸,蹭了蹭,说,
“可能这样的话,就可以抱得久一些。”
也因为一个不赶时间的拥抱,是隋秋天在回家的时候,最想要给棠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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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都匆匆忙忙,到家之後她们终于得以休息。
虽然隋秋天花了不少时间把鲁阿姨的房子布置得温馨,但和棠悔在自己那张一米二的小床上再次相拥而眠的时候,她觉得这可能才是世界上最温馨最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长途跋涉了一天,隋秋天本来是想让棠悔快点睡觉。
但棠悔还是像白天在休息室那样,和她侧身而对,盯着她看,还时不时过来摸一摸她的脸。
“棠小姐。”隋秋天被棠悔摸得发痒,皱了皱鼻尖,也安抚她,
“杜医生说如果不受强刺激,明天早上醒来之後又看不见的几率是很小很小的。”
“你今天晚上还是要好好睡一觉。”她这麽对棠悔说。
“知道。”棠悔把手从她脸上慢慢收回来,“就是想多看一会。”
她这样说。
隋秋天也没办法拒绝她的要求。
只好也睁着眼睛,尽量让她看得清楚。
明明今天起床之後,棠悔已经认认真真地将她看过一遍。
但现在。
她还是那样认真地看她。
仿佛每一次注视都会用尽全力。因为每一次注视,都会被她当成最後一次。
“棠小姐,你在想什麽?”
隋秋天与她对视很久。
感觉到她眼睛里的光正在慢慢流到自己的眼睛里。
“没有想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