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小姐,这边有些冷,我带你到那边去晒晒太阳吧。”
棠悔没有反对。
船体轻微摇晃,她搀着隋秋天的手,慢慢落座到长椅空处。
除了她们之外。
长椅另一端,还坐着一位正在看报纸的女士。
隋秋天扶着棠悔在长椅边坐下。
与那位女士中间正好隔着一个空位的距离。
不过隋秋天自己没有坐下来。
她站在棠悔身後,便刚刚好,可以让棠悔不必坐得那麽拥挤。
“你也坐吧。”棠悔坐稳之後,往旁边的空位稍微探了探,大概是也发现了有位置,“还有位置。”
“不用了棠小姐。”隋秋天觉得自己最好还是站在棠悔身後,这样会让雇主坐得稍微舒适一些。
况且哪里有保镖和雇主同坐一个位置的呢?
“我站着就可以了。”她说。
棠悔静坐着望她,“你不累吗?”
隋秋天擡起下巴,“谢谢棠小姐的关心。”
还是笔直地站在她身後,“不过我不累。”
怕棠悔因为觉得不公平而産生不适,她再次出声补充,
“棠小姐不用多想,这是我应该做的。”
棠悔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而这时——
长椅那端。
那位手里拿着报纸挡住脸的女士,把自己原本放在甲板上的手提包提起来。
放在了长椅中间。
甚至还很不小心地。
用自己的皮质手提包碰到了棠悔的腿侧。
但很快。
女士自己也发现了这一点,有些惊讶地说了声“抱歉”,然後将手提包挪开了些许。
棠悔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隋秋天却因此注意起了这一点。
手提包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些什麽。再加上船体摇晃,便总是滑来滑去。
也总是不小心滑到棠悔这边。
棠悔像是有所察觉,没过多久便蹙起了眉,看起来很不舒服。
隋秋天替这位女士扶了好几次包。
最後终于没有办法。
走到女士面前,板着脸说,“不好意思女士,请问你的手提包可以放下去吗?”
“啊,不好意思。”女士没有把报纸拿下来,仍旧挡着脸,语气很漫不经心,
“你要坐吗?有人要坐的话我就拿下来。”
隋秋天抿唇。
看了眼棠悔。
女人安静坐在长椅另一端。
姿态优雅。
尽管腿边不属于她的手提包显然占据了她本应该有的空间。
她也没露出什麽不快,而是始终维持着得体和礼貌。
——像上个世纪西方老电影里,戴着宽大檐帽,仪态端庄,却因为本性过分善良,以至于经常被不法分子使计欺负的盲眼公主。
保镖隋秋天看不下去。
她不想让公主因为这种事而不舒服。虽然有些迟疑,但还是走到棠悔面前,小声说了一句,“棠小姐,这位女士不肯拿包下来。”
意识到自己这很像告状。
她及时切入正题,“所以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