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邹飏往外走。
樊均没再跟他争,一块儿走出了屋子。
大概是在包里待时间太长了,狗粮开始在包里折腾,叫得很大声,樊均都能听到了。
“这猫……”他犹豫了一下,“你就一直背着吗?”
“你有什么建议?”邹飏一边下楼一边问。
“先放我那儿吧,”樊均说,“我那儿有奶猫罐头。”
邹飏回过头:“你养了猫?”
“狗爱吃,羊奶糊糊的那种。”樊均说。
“远吗?”邹飏停下了。
“很近,”樊均说,“就边儿上。”
“……行吧。”邹飏回手在包上轻轻拍了拍,“听到了没,别叫了。”
樊均租的房子跟吕叔家就隔了三栋楼,不过要新不少,还有电梯。
房子在顶层,门口放着干净的地垫。
邹飏跟在樊均身后走进屋里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有种松弛下来的感觉,樊均的屋子虽然装饰简单,但布置得挺舒服。
布艺的懒人沙发,小地毯,窗边的矮几和厚厚的坐垫,还有整齐地码放着哑铃的架子。
没有“别人家”的感觉,带着明显的单身属性。
连拖鞋都只有一双。
“穿这个吧。”樊均把拖鞋踢到邹飏面前,光脚进了屋。
“没事儿,不用。”邹飏说。
“鞋柜里有一次性的。”樊均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鞋柜。
“我不是……”邹飏叹了口气,穿上了樊均的拖鞋。
樊均找了个小笼子,垫了个尿垫,把狗粮放进了笼子里,又拿了两个碗放到笼子里,一个放水,一个放了幼猫罐头。
“我以为你跟吕叔他们一块儿住呢。”邹飏坐到沙发上。
这沙发坐下去基本就只能斜靠着了,有种立马就想睡一觉的感觉。
“没,”樊均笑笑,“以前客房我和吕泽住,他初中之后没在家了,我也就搬出来了。”
“哦,”邹飏靠在沙发里,“你俩关系也不怎么样吧?”
“长大以后好些了。”樊均蹲在笼子前看着狗粮。
“现在这状态还是好些了的?”邹飏挑了一下眉毛,“你脸上的伤不会是小时候被他打的吧。”
“……不是。”樊均脸上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
“对不起,”邹飏赶紧坐直了,“我就说顺嘴了……”
“吃饭去吧。”樊均关好笼门,站了起来。
邹飏有些尴尬地也站起来,准备出门的时候,樊均又回头说了一句:“没事儿。”
“嗯。”邹飏笑了笑。
樊均推荐了一家饭店,说是这边儿比较有名的老店,吃鱼的,遛达着过去差不多十几分钟。
挺好,邹飏很喜欢吃鱼。
连学校食堂那种看上去碎得像是被翻来覆去打了八百回合的小破烂鱼他都爱吃。
走到一半的时候樊均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接起了电话。
“樊哥!我又被堵了,”电话里传出来的声音挺大的,邹飏在旁边都能听到,“铁教练的课我要晚点儿到,等他们走了的……”
“在哪儿被堵的?”樊均问。
“学校后门,”电话那头说,“他们晚上还要去玩,过会儿估计就走了。”
“嗯。”樊均应了一声。
挂掉电话之后他转头看了看邹飏。
“怎么?”邹飏也看着他,“要去解救一下吗?”
樊均顿了顿:“……我手机声音这么大吗?”
“正常音量,那头嗓子好。”邹飏笑了。
“下次再解救。”樊均说着继续往前走。
“这次解救吧,”邹飏站着没动,“反正闲的。”
樊均也停下了,回过头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偏了偏头:“一个方向。”
走了没多大一会儿,邹飏看到了一个灰头土脸的学校,二十一中。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二十一中在南舟坪,确切地说,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还有个二十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