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沉着脸,庄饮砚主动道歉:“对不起,我刚才……”
“过来。”青年只留下一句话,就往外侧更深的地方去。
毫不犹豫跟对方过去,肖询把他带到宿舍楼外围停放毕业生废弃电动车的荒地,凭借自己的力量一把将人摁到墙上。
事发突然,庄饮砚没有防备,撑着手臂跟面前凸起的水泥摩擦吃痛。
下一刻头顶压下一道黑影,肖询从背后将手伸过来扼住他的下巴,声线阴冷:“不回我消息?庄饮砚,你很本事,用完我就不要我了是吗?”
“我没……”
下巴上的力道又重了些,alpha的信息素铺天盖地朝自己袭来,杜松子酒打翻呛得他喘不上气。
“下午去哪了?”
庄饮砚闭眼努力缓释,张口又发不出声音。
殊不知越是这样,越会激起他的控制欲,肖询双目充血,狠厉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的发丝上有其他alpha的味道?”
先前紧闭双眼的人蓦然睁开,回想起刚才在医院周时逸摸自己头发时的场景,难怪肖询这么生气,原来是因为闻到时逸哥的味道。
所有的动作和细节都被肖询看在眼里,在肖询看来,对方的不作为已经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抛弃。
“我最后问你一遍,庄饮砚,刚才去哪了?”
下颌骨被对方抓得火辣辣发疼,庄饮砚不由憋屈,肖询想要自己解释,但却一直紧紧抓着他不让他说话。
用力空出一只手试图反抗的样子,在盛怒的alpha眼里简直就是蜉蝣撼树。
“庄饮砚,你就是要被我标记才会听话。”说着,肖询就要朝他后脖颈再次咬上去。
不!不可以……
怀里的人拼命挣扎,即便知道不敌肖询,但本能的求生欲令他想要奋力一搏,他不要再感受一次那种被活生生穿透皮层的疼痛感,实在太疼了。
就在肖询将要咬下去的那一刻,有如热油沸腾的泪水不断砸下来,肖询悬在他后颈仅有几厘米的地方刹车。
泪水烫伤他的虎口渗进血液,结霜的双眸渐渐融化有了温度,肖询收回手,呆呆看着虎口流淌的泪珠。
毫无知觉舔了下去,愈创木独特的香气在口腔弥漫,心脏像被大网收紧,缩得人心悸不已,他看着背对自己的人悄悄抹眼泪。
就连庄饮砚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许是对方的信息素实在太强势可怕,眼泪就不由自主落下。
这下肯定又要被肖询那个疯子掐着脖子乱嘲讽一通……
这么想着,腰身被环住,肖询轻轻靠上来他的后背。
“滚开!”
庄饮砚言辞激烈,如果肖询还想咬他,不管打不打得过,他一定先扇两巴掌过去。
“对不起,吓坏你了是不是?”
不曾料到肖询会道歉,庄饮砚沉寂半晌,在他冷却间,alpha在他的后颈拼命嗅探。
“给我一点信息素,我很快就会冷静的,可以吗?”
“……”
前面的人没有回答,肖询的手臂再次收紧,声调带着质问:“你不愿意吗?”
“不是,肖询你先听我说。”刚才对方发病已经是惊心动魄,庄饮砚感知到他的不高兴,马上就要辩解。
“我,我不太会,控制信息素。”声线越到后面越弱。
作为一个天生就闻不到味的假性beta,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收放自己的信息素,甚至连打针剂的时候,也只能靠身体反应来判断自己是否顺利进入发情期。
这道题把肖询难倒了,眉眼反复纠结,似乎真的在想如何教他,但这个东西又是与生俱来的,具体要说也说不上来。
“我今天,是去看病了。”当他还沉浸在如何教庄饮砚收放自如时,听见对方这么说道。
“你闻到的其他alpha的味道,是我的主治医生。”被泪水打湿的下睫毛,牢牢粘在下眼睑处。
庄饮砚转身正面对上他的眼睛:“肖询,难道你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我明明是omega,却看着和beta没有两样吗?”
其实不好奇,聪明的青年早都猜到了,但此时此刻他应该要说——
“好奇。”
庄饮砚继续:“因为我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病,叫苯基乙胺缺乏症,具体表现为假性beta,没人能闻到我的信息素。”
“我能。”肖询顿了一下,又补充,“只有我能。”
“嗯,在你标记我之后,你我就都能闻到对方的信息素,不同的是,你可以闻到其他人包括我,但我只能闻到你的。”
他并不清楚肖询在标记他之前就能闻到,想当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