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只是给杨白等人扔下“困住”两个字后,便驰马而过。
&esp;&esp;不过,当陈调控制马速,与他并肩而驰的时候,话题就没有那么和睦了。
&esp;&esp;“将军能来得如此迅速,想必早就猜到巴郡会有军来袭吧?”
&esp;&esp;眼睛布满血丝的陈调,侧头看着华雄,充满肯定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恼怒,几分凄然,还有几分失望。
&esp;&esp;他一点都不傻。
&esp;&esp;草灰蛇线,伏延千里。
&esp;&esp;有些事情不需要别人告知,就能从蛛丝马迹中得到答案。
&esp;&esp;但是他心意难平。
&esp;&esp;会愤怒,华雄为何没有通知苏固提防!
&esp;&esp;也会让原本心中认定华雄的光明磊落与忠贞形象,轰然崩塌。
&esp;&esp;“恩,猜到了。”
&esp;&esp;颠簸在马背上的华雄,也侧过来脑袋,沉默了一会儿,才轻声回答,“我有一总角之交唤作王达,之前随着盖太守在雒阳当值。他有次来信,提及了一个传闻。说刘州牧之所以求先帝绶职益州,是因为听信了‘益州分野有天子气’的谶语。而且,我有几个僚佐是巴郡人,他们也曾说观刘州牧行举,乃心有异志。”
&esp;&esp;嗯?
&esp;&esp;陈调当即愕然。
&esp;&esp;他没有想到,华雄会直言不讳的承认;更没有想到,华雄给出这样的答案。
&esp;&esp;默默沉吟了一会儿,他又声音充满了愤慨,“那将军为何不提醒苏太守?!太守对将军多有帮助,无论是粮秣筹集还是铁锭供应,都堪称倾囊相助!将军为何坐视太守被袭邪?!”
&esp;&esp;这一次,华雄目光淡淡的,看着他口水肆意飞翔。
&esp;&esp;然后,侧过了脑袋,目视着前方,“陈从事,你着相了。”
&esp;&esp;陈调再次哑然。
&esp;&esp;呆呆的盯着华雄的侧脸,看着看着,就满脸痛苦的垂下了脑袋。
&esp;&esp;是啊,华雄怎么提醒呢?
&esp;&esp;仅仅靠心中猜测,就去诋毁刘焉有异心,让苏固对刘焉提防吗?
&esp;&esp;而且,华雄说了,苏固就会信了吗?
&esp;&esp;刘焉是大汉宗室,是享誉天下的名士,苏固会选择相信华雄的提醒,还是刘焉的名声?
&esp;&esp;又或者,华雄本来就不打算提醒。
&esp;&esp;如今天下已经诸侯并立,国已不国,刘焉能对汉中郡有觊觎之心,为何华雄就没有?
&esp;&esp;唉,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
&esp;&esp;因为得出答案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也不是谁都能接受得。
&esp;&esp;马蹄声主宰了两人之间的寂静好久。
&esp;&esp;陈调终于抬起了脑袋,脸色依旧惆怅,目光却变得清明,轻声问道,“将军此去南郑,打算如何做?”
&esp;&esp;“诛首恶,抚黎民,还苏太守公道。”
&esp;&esp;华雄没有侧头,依旧盯着远方,仿佛看着未来的宏伟蓝图,“还有,保汉中日后安宁!”
&esp;&esp;果然!
&esp;&esp;他是想要汉中郡的。
&esp;&esp;唉
&esp;&esp;心中深深的叹息了一声,陈调陷入了默然。
&esp;&esp;半晌过后,他放开马缰绳,很恭敬的给华雄拱手做礼,语气客气非常,“调有一事相求。请将军看在旧日情分上,能让调亲自手刃米贼张修!”
&esp;&esp;“好。”
&esp;&esp;伴着话语落下的,还有华雄心中的一声叹息。
&esp;&esp;此战过后,陈调和他就是白首陌路了。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