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闻溪向来识时务,见温润喊他名字了,带着笑意地应了一声。
态度端正得不得了。
还很有服务意识地走到女孩旁边,告诉温润手怎么摆,看哪里才能避免擦杆。
温润听半天也没能理解什么叫形成一个架杆的姿势。
路闻溪也为难了,纠结一会还是选择直接上手,反正女孩架杆的那只手带着手套。
“这样放。”路闻溪伸手将温润的手指摆好。
温润从路闻溪的手碰到她那一刻开始,整个人就处于僵化状态。
比手更先让她感觉到的,是那股熟悉的木质柑橘的味道。
温润在这股气息里,慌乱地打出了一杆,没有擦杆,甚至球在碰撞之下还缓缓地滑进了洞里。
路闻溪直起身子,看着那个球咕噜噜地滚进去,挑了挑眉:“有天赋啊。”说的话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管是不是运气,进洞是事实。
温润惊喜地看着进球的地方,朝路闻溪笑得很满足。
对一件事的兴趣果然需要正反馈。
温润保持刚才的势头,又打了几杆,完全没有擦杆的迹象。
新手保护期的神开始显灵了。
路闻溪刻意放水,水都快泄到太平洋去了,温润还无知无觉的,玩得正在兴头上。
路闻溪也乐着纵容她,在她拿杆不标准的时候纠正一下她的动作,然后陪着她练。
苏玉潭神色复杂地看着温润和路闻溪讲话的情景,心里百感交集。
祝敛之这一杆没进球,换苏玉潭,但苏玉潭盯着另外两个人,半天没反应。
祝敛之狐疑地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低头思索了一会,了然地笑了笑。
阳煦这个二百五见苏玉潭没动静,跟着温润开口就是一句:“姐姐,到你了。”
苏玉潭回神,没接话,带着气打出了一杆,结果球飞出桌面,成了自由球。
就这么心思各异地玩了一下午,苏玉潭也没找着机会逼供温润。
温润在名为路闻溪的专业陪玩下,度过了一个轻松快乐的下午,吃饭的时候才分开。
苏玉潭拿着叉子卷了卷面条,另一只手撑着脸,看着吃得满足得像只小猪的温润,结结实实地叹了口气。
温润停止进食,望着苏玉潭,又不敢吱声,生怕对方继续询问下午的事情。
但是害怕是没有用的,苏玉潭想问的她还是会问。
“团子,那个跟你玩桌球的,就是你同桌吧,你喜欢他?”疑问句式,肯定语气。
温润虚汗都要下来了,有种在被审问的感觉,而且还是法官已经有判断的那种审问。
充满了压迫感。
“怎么看出来的呀?”温润讪讪道。
苏玉潭:“……”
装都不装一下了吗?
苏玉潭用手撑住额头,借此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破防。
温润在这阵无声中似乎感受到了某些东西,于是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为什么喜欢他啊?”
苏玉潭接受了这个事实,但仍旧百思不得其解。
温润小声道:“喜欢他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苏玉潭:“……”
温润见苏玉潭没动静,很没眼色地又补了一句:“他很好。”
苏玉潭:……净说些让人想死的话。
苏玉潭叹了口气:“你之前跟我讲一中的初中部第一我还没反应过来,路闻溪这人我听过。”
温润竖起耳朵,那叫一个全神贯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