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珉鸥看了眼远处已经开始敬酒灌酒的人群,难得嘱咐了我一句:“少喝点。”
我笑了笑,冲他比了个“OK”,转头加人了魏狮几个为新郎挡酒的行列中。
“要喝跟我们喝!我们能喝!”
“要想和新郎喝,先过我们这关!”
“新娘都怀孕了你想和她喝?你还是不是人?”
“来,干了这杯特调鸡尾酒,今晚我们就是好朋友!”
新郎这块是稳的,魏狮挡在前头,过了他是我,过了我才轮到沈小石和易大壮的弟弟。
正常人喝到我这儿都难,就不要说再到后面与沈小石他们喝了,根本接触不到易大壮。
新娘不能喝酒,大家本都冲着新郎去了,结果易大壮跟个珍稀保护动物一样,被我们围在中间,魏狮外套一脱,袖子一卷,气势惊人,叫宾客们不敢造次。
就这么一桌桌的,过得倒是很顺畅。
“还好有你们几个伴郎在。”陈小姐抱着酒瓶缀在队伍最后,与我低声说着话。酒瓶里不是酒,是伪装得很像红酒的葡萄汁加雪碧。
“应该说还好有魏狮在,我们几个就他最能喝了。”我将空酒杯递给陈小姐,她立马给我倒满了“红酒”,供我去战场厮杀。
整整六十桌,魏狮再能喝,肚子就这么点,到最后也不行了,上了好几次厕所,不知是去吐还是去尿了。他不在的空当,只好我顶上。本想用陈小姐的特调酒装装样子,结果被眼毒的老酒鬼看出来,硬是换上他们桌的真家伙。
两杯白酒下肚,血气上涌,很快脚都打飘。他们还不肯罢休,要叫沈小石也喝。
这要不是新娘的朋友,我都要翻脸。
“算了,曹经理,别喝了。虽然是大喜的日子,但喝太多也不好。”陈小姐似乎是认识对方,忙过来相劝。
曹经理看着也有些醉了,举着酒杯见没人接也很没面子,方向一转,要陈小姐干了。
“小陈啊,就你吧,喝了它。”
陈小姐一脸为难:“啊?我……我不会喝啊。”
我脸一沉,过去一把夺下酒杯。
“行了行了,我来喝。”
就在这时,从后方忽然伸来一只大手,将我手里的杯子夺了过去。
我一转头,盛珉鸥沉着脸站在我身后,看了眼杯子,又去看曹经理。
“我跟你喝。”
曹经理猛地睁了睁眼:“哎哟,这不是……不是盛律吗?”显然他认识盛珉鸥,更知道他的厉害,这会儿老实了不少,看我的目光都变了,“这位是?”
柯雪子见气氛不妙,忙举着杯子上前打圆场。
“这位是盛律师的弟弟,也是我老公的好兄弟。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老曹,你就别难为人家了。”她言语优雅又得体,“这样,我跟你喝。但你也知道我现在不能多喝,就喝一口,你看怎么样?”
易大壮也凑上去道:“我也跟你喝,我老婆喝一口,我喝一杯!”
围观人群不知谁叫了声“好”,不少人鼓起掌,气氛再次热烈起来。
曹经理讪笑着道:“哪敢哪敢,我干了,你们随意就好,随意就好。”说完他一口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白酒。
柯雪子笑了笑,轻轻抿了抿她那杯红酒,算是喝过了。
易大壮也豪迈地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酒,结果一转身,又给原路吐了回去,被一旁的沈小石看到,嫌弃得五官都扭曲了。
魏狮很快上完厕所又回来继续征战,我还想继续之前的掩护方案,被盛珉鸥扯着后领撵到最后。他顶上我的位置,成为魏狮之后第二道坚固的防线。
等全部桌都敬完,两位新人还是神采奕奕,分外清醒,伴郎们却一个个瘫软在椅子上,酒气熏天。
沈小石和我还好,喝得不多,只是坐椅子上休息了片刻就恢复了部分体力。
魏狮整个仰在椅背上,已经失去意识,身体沉得不行,沈小石和易大壮弟弟两个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人送进酒店客房。
“哥,你能起来吗?”我去扶盛珉鸥,他抬头看是我,放心地将身体重量都压在我身上,由我架着往电梯走。
“当花瓶就好,嗯?”盛珉鸥话语里带着些醉意,倒没多少兴师问罪的意思。
我自知理亏,嘿嘿嘿笑了笑:“你是实用型的花瓶,好看又好用。”
盛珉鸥闻言扯了扯唇角,不予置评。
他是真的累了,之后一路都没再出声。进了房,我直接将他放到床上,去浴室给他挤了毛巾,回来一看,人已经沉沉睡去。
替他擦完脸盖上被子,我直起酸痛的腰背,也是累得不行,直接外套一脱躺到另一张床上,灯都没关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易大壮和柯雪子醒了个大早,魏狮、沈小石直接睡到下午,我和盛珉鸥则是,他醒得很早,我睡到下午。
一场婚礼就这样结束了,事后与魏狮他们说起这事,都在说还好易大壮就结这一次婚,不然多来两次,身体都要吃不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