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说辞旁人信了几分,如花花不得而知。但她自己,却是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那枚悬在他腰间的玉佩,她已见过无数次。初见时误以为是蛇纹,后来疑为蟒纹,从未细看。直到今日阳光照耀下,才看清那分明是龙纹。
原来他就是中容太子。
原来小哥与阿姐议论的婚事主角,竟是他。
有点可笑。
如花花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胸口仿佛被人掏空般,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疼。她深深吸气,再抬眼时,现那被众星拱月的身影已朝城门而来。
她原本隐在校尉身后,被层层甲士遮挡。随着人群移动,呆立原地的她顿时暴露在众人视线中。身旁将领暗中拉扯她的衣角,她却浑然不觉。
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个突兀的身影上。
钟离廷脊背一僵,竟不敢与她直视。他看向卫令,见对方同样面露惊色,便知此事也在意料之外。心头骤然揪紧,可偏他此时此刻一言一行都有一堆人看着,半点不能行差踏错。
卫令与钟离廷交换了个眼神,正欲上前又生生止住——此刻若亲自阻拦,反倒惹人注目。他低声对身侧亲卫嘱咐几句。
那士兵刚碰到如花花衣袖,就被她猛地推开。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她一步步向前走去,步履坚定。
四目相对,避无可避。
钟离廷别开了眼。
这一闪躲,如花花只觉胸口似被碎瓷片嵌入,细密的疼痛锥心刺骨。
对上他闪避的眼神,如花花只觉得胸腔似被碎瓷片嵌入了般,细密的疼痛锥心刺骨。
卫令伸出手来,拦在了如花花面前,“花花,今日事多,我先让人带你入城,有事……我们回头再说。”
他靠近她,低声迅补了一句,“听话,别闹。”
如花花没动。
她抬眼看卫令,眸中尽是失望,“卫哥哥也骗我。”
卫令微怔,被如花花弯腰绕了过去。
卫令猛然回头。
就见如花花活动了一下手腕,扬手狠狠掴在钟离廷脸上。
“啪!”
怀着满腔怒气,指尖都震红了。
清脆的掌掴声惊破众人。这一掌她用尽全力,指尖都震得麻。钟离廷不闪不避,白皙的面颊顿时浮现几道红痕。颊侧黏膜被牙齿磕破,唇角有一丝血腥味,被他用手背随意拭去。
卫令从震惊中回过神,当即一把按住如花花的肩膀,“别胡闹。”
如花花反手抽出了卫令腰间的剑,盛怒中一剑挥了过去,“别碰我!”
卫令不防,连连后退,险些撞上身后人群。
如花花手持卫令的长剑,目光从卫令身上移到钟离廷身上,目光带着怒意,“好个沆瀣一气,蛇鼠一窝!我早该知道!”
卫令坚定道,“你认错人了!”
如花花一双眼睛凝着霜色,长剑一挽,“那就当我认错了吧。”
在她亮了兵刃的一刹那,东宫那些迟钝的卫队终于反应过来,喊着护驾一窝蜂冲了上去。
有躲闪的,有帮忙的,场面大乱。
钟离廷当即厉喝了一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