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青岛的元宵灯会亮如白昼。
夕夕拽着许哲远的手腕,一头扎进人潮里:"快快快,那边有兔子灯!"她的红围巾在五彩灯光下格外鲜艳,像一尾灵动的锦鲤。
李航宇和欣欣落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半步距离。花灯的流光在欣欣脸上流转,她抬头望着高达三米的宫灯,睫毛上沾了一点细雪。
"小心台阶。"李航宇虚扶了一下她的手臂,又迅收回。
"谢谢。"欣欣的声音很轻,几乎淹没在周围的喧闹中。
前方突然爆出一阵欢呼。夕夕不知怎么挤到了猜灯谜的台子上,正举着刚赢来的荷花灯朝他们挥手。许哲远站在台下,一脸无奈又宠溺地笑着。
"我们也去猜一个?"李航宇鼓起勇气问。
欣欣摇摇头,却指向不远处的小摊:"我想吃那个。"
是糖画摊子。老师傅用金黄的糖浆在石板上作画,手腕一抖就勾勒出凤凰的尾羽。
"要什么图案?"老师傅问。
欣欣还没开口,李航宇突然说:"能画飞机吗?客机那种。"
老师傅笑了:"头回有人点这个。"糖浆在他手下流淌,渐渐成型为一架线条简洁的飞机,舷窗部分还特意点了亮色糖粒。
"给。"李航宇把糖飞机递给欣欣,"比真正的飞机甜多了。"
欣欣接过糖画,灯光透过琥珀色的糖浆,在她掌心投下温暖的光斑。她突然小声说:"李航宇,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值得。"
"没有值不值得。"他上前一步,天空突然炸开一朵烟花,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我喜欢的东西,从来都是去争、去抢。"
欣欣的围巾被风吹起一角:"我不是你飞行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也不是你拼命考取的飞行执照。"
"我知道。"他又近一步,鞋尖几乎碰上她的靴头,"但你是第一个让我想守护一生的人。"
“那以后咱们还是当陌生人比较好。”说完,欣欣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
人声鼎沸中,李航宇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呆站在原地,直到夕夕从背后撞了他一下:"什么愣呢!许哲远买到烟花棒了!"
十二支烟花棒同时在四人手中点燃,金色的火花映亮了每一张笑脸。
酒店大堂的暖风扑面而来,夕夕蹦跳着按下电梯按钮,脸颊还带着灯会沾染的绯红。
"送到这儿就行啦!"她冲许哲远眨眨眼,抬手跟他再见。
许哲远抬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搂住她的腰:"我订的是双卧套房。今天晚上,我跟你睡。"
"不行。"欣欣一把扯过夕夕,"你们回疗养院去。"
许哲远晃了晃房卡,金属光泽在灯光下划出弧线:"我付的钱。"他顿了顿,"况且"
"况且什么?"欣欣眯起眼。
"况且夕夕是我女朋友。"
“我说了不行就不行,夕夕今天晚上跟我睡,你自己睡另一间。”欣欣可不敢把妹妹和许哲远放一个屋。
李航宇喉结动了动,:“那个,我今天晚上也不回去了,我跟老许睡一个屋…”
许哲远:“做梦,想都别想。”
李航宇:“我帮你分摊房费。”
夕夕噗嗤笑出声,整个人挂到许哲远胳膊上:"让他分摊一半,你不想跟他一个屋,反正套房客厅有沙嘛"
电梯"叮"地开启。欣欣突然夺过房卡,转身时梢扫过李航宇鼻尖:"夕夕跟上。"
许哲远挑眉:"房费你分摊一半,还有你睡客厅沙。"
回到房间,夕夕和欣欣回屋洗澡。玩了一天,俩人都累的不行。
欣欣卧室的门"咔嗒"一声打开,蒸腾的水汽裹着沐浴露的清香涌出来。
欣欣擦着湿走出来,梢滴落的水珠滚进睡衣领口。她随意地甩了甩头,水珠溅到李航宇僵硬的脸上。
"看什么看?你怎么还在客厅?许哲远真让你睡客厅啊?"欣欣挑眉,指尖勾着圈随意地扎起湿,露出纤细的后颈。
李航宇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他张了张嘴,却只出气音:"没就是"
水珠顺着欣欣的锁骨滑进衣领。李航宇的目光像被磁铁吸住,衬衫后背瞬间洇出一片汗渍。他无意识地扯了扯领口,突然觉得房间太热了。
"我新买的杯子呢。"欣欣走到茶几边上,弯腰在今天买的东西里面翻找,"愣着干嘛?帮我找找。"
李航宇猛地蹲下,手忙脚乱地开始翻找,脑袋却"咚"地撞上茶几。他捂着额头抬头,正对上欣欣俯身时敞开的领口——
鼻血毫无预兆地滴在白色地毯上。
"卧槽!"欣欣一把揪住他衣领,"你碰到鼻子啦?"
许哲远闻声从卧室出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李航宇仰着头,鼻血顺着指缝往下淌;欣欣拽着他领子,用纸抽帮他擦鼻血;地毯上有一小摊血迹,像幅抽象画。
"他怎么了"许哲远太阳穴突突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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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鼻子了!"欣欣无语的不行,手上却麻利地扯过纸巾帮李航宇止血,"多大人了,还不如大年稳当!"
李航宇透过染血的纸巾,看见欣欣近在咫尺的睫毛上还挂着水珠。他哑着嗓子憋出一句:"我是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