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传来带着笑意的回应:"收到,塔台随时待命。"
大年在一旁做了个夸张的呕吐表情,却被夕夕塞了满嘴蛋糕。
oo:o,夕夕转头看着大年,他嘴角还沾着蛋糕奶油。
"张大年。"夕夕用脚趾戳他腰眼,"倒数。"
"啊?什么?"大年迷迷糊糊的问。
挂钟"咔嗒"轻响,分针与时针形成微妙夹角oo:o。
夕夕突然从沙底下抽出一个红包:"生日快乐,小屁孩。"
红包封面上写着:
【赠我亲爱的弟弟】
【邵立扬】
大年瞬间开心到飞起:"卧槽!姐你真好"
院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两人扑到窗前,看见雪地上两道新鲜车辙笔直延伸。
"算他跑得快。"大年傲娇的哼了一声,"我的生日红包他还没给我呢?"
大年初一,这边有个早起拜祖先的习俗。
雪还在下,张家的老坟地在羊场里。张诚走在最前面,铁锹扛在肩上,深一脚浅一脚地在积雪中开道。
四个孩子跟在后面,大年抱着装供品的竹篮,恬恬拎着酒壶,欣欣打着手电,夕夕怀里抱着一束冬青——枝叶上还凝着霜。
"到了。"张诚停下脚步,面前是三座并排的墓碑,积雪已经盖住了坟头。
他先走到最左边,蹲着身子:"爹,过年了,带孩子们来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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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蹲下来,从篮子里取出爷爷生前最爱吃的芝麻糖,整齐地摆在坟前:"爷爷,过年好啊,今天我生日呢。我都了,已经上高中了。"
恬恬突然小声说:"爷爷最喜欢孙子了,可惜爷爷都没看到你出生。"
张诚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夹着雪粒。他走到中间那座坟前——那是他大哥的墓。二十五年前,为救落水的孩子,再没从冰窟窿里爬上来。
"大哥。"张诚倒了杯白酒洒在碑前,"你救的那孩子,去年考上律师了。"
雪落在酒渍上,很快凝成冰。
最右边的坟最小,是张诚的大妹妹。那年她上山采药,被蝮蛇咬伤,没能撑到卫生院。
"大姑。"夕夕把冬青放在碑前,"我已经出师了,可以独立把脉,针灸了。"她从口袋里掏出个香包,"这是我配的方子,驱蛇很管用。"
风突然大了,张诚挨个点了香,插在积雪中。缕缕青烟升腾飘向远处,在灰白的天空下格外醒目。
"磕头吧。"他说。
四个孩子并排跪下,额头抵在雪地上。冰凉刺骨,却让人异常清醒。
四个孩子踩着厚厚的积雪跟在张诚身后,呼出的白气在围巾上结了一层霜。夕夕回头望了望山坡上的三座坟茔,终于忍不住问:"爹,为啥把爷爷他们埋在羊场边上啊?"
张诚的脚步没停,铁锹在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迹:"他们会看着。"
"看着?"
"嗯。"张诚指了指远处的羊圈,"你爷爷挖了一辈子煤,只想老了养几只羊,悠闲的养老。你大伯最喜欢吃羊肉了,小时候经常跟我说以后结婚了一定要养羊,你大姑"张诚叹口气:“哎,不说了。”
夕夕突然明白了。那些坟茔的位置正对着羊场的入口,就像三个沉默的守望者。
"许哲远那小子"张诚突然话锋一转,"他懂这个。"
夕夕愣了愣:"他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