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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大吼:
“苏清婉,苏清婉,你为什么总是提她!”
“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是我先喜欢你的!凭什么?”
“凭什么她能和你成亲?能给你生孩子?你还和她签婚书,还给她买金戒!这不公平!”
说到这些,她再也不像从前一样,颠前倒后。
思路异常清晰。
沈照脑海中无数个碎片像是被串联起来。
每次在纪念日的发病,消失的一件件礼物。
男人艰涩开口,带着不可置信:
“你根本没有癔症,你在骗我?”
姜萦这才惊觉失言,支吾开口:
“你……你都知道了?”
“沈照哥哥,你听我说,我都是因为爱你啊!”
“苏清婉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你只有我了,咱们好好在一起行不行?”
可沈照再不想听她一句话。
他嗤笑出声,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
“你配吗?一个满心算计的贱货有什么资格说爱?”
姜萦挣扎着,目眦欲裂:
“凭什么!我到底哪里不如她?!”
沈照笑得邪佞:“你当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吗?”
“能照顾你,不过是看在从小长大的份上,不想你出事。”
“可你偏要来勾引我,让我现在妻离子散,却还妄想让我和你在一起?”
“直白地告诉你,我从没想过要娶你,我的妻子一直是苏清婉,也只能是苏清婉。你,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比不上她!”
说完,他一把拽下姜萦手上的钻戒。
不顾身后之人的痛呼,踏出门去,吩咐手下:
“去查,苏清婉母子去了哪里。”
“务必用最快的速度,找到他们。”
另一边,云乡。
马车在凌晨抵达,我牵着儿子下车,便看到等候多时的父母。
还有师兄江屿白。
他穿着一身素色长衫,面容俊朗,气质温润如玉,一如记忆中的模样。
见我们出来,他微微一笑,上前接过我的行李:“回来了就好。”
儿子起初还有些拘谨,但没几天便与江屿白熟络起来,甚至学会了仰头叫他“江爹爹”,骑在他背上嬉笑打闹。
江屿白对我父母也是恭敬有加,每日晨昏问安,礼数周全,让我父母对他的印象越发好起来。
他成了我生活的引路人,带我重新踏入朝堂翻译之列,使我得以重返光华。
日子一天比一天安稳,我的心境也逐渐清明。
直到有一天,江屿白对我说:“听说沈照往南边来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正在院子里玩风筝的儿子。
他如今姓苏名煦,是我一手养大的孩子。
无论父亲是谁,他都是我的骨肉。
几日后,我们在家中见到了风尘仆仆的沈照。
他站在门外,身形瘦削,眼窝深陷,神色疲惫而执拗。
儿子一眼就认出了他,脸上却没有丝毫欢喜,而是本能地躲到我身后。
我知道,他害怕这个人。
我也一样。
“清婉。”沈照开口,声音沙哑,“我想跟你谈谈。”
我没请他进屋,只站在门前,淡淡地看着他。
“谈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