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妈妈大惊失色。
琥珀瞅着乱糟糟的房间,脑子一片空白。
生什么了?遭贼了?
温知宜面色如常,抬手掩唇小小打了个呵欠,“你们可算来了,可累死我了。”
听见这话,唐氏耐心告罄,一抽一抽的脑仁,让她失去冷静,“让她给我滚,给我滚,不要再让我看见她!”
她后悔了。
她就不该亲自来磨她的脾气。
是,她的确不敢要她的命,但她敢让她和她一起难受。
温知宜像是听不见这话里的厌恶,笑眯眯道:“那我就先退下了,今晚上”
“不用你!”
唐氏随着年龄而下垂苍老的脸颊,在这一刻显得越阴沉。
“是,我都听阿婆的。”温知宜笑容灿烂。
唐氏抓着被子,很想给她两巴掌。
温知宜前脚刚走,唐氏后脚就撑不住了,双眼一翻朝后倒下。
这可把刘妈妈和琥珀吓得不轻,又是掐人中,又是揉额头,请太医的小厮呼啦啦跑出去,两条腿恨不得挥出残影,原本要去上衙的温泽川,不得不告假一日,等母亲清醒过来,待问明事情缘由,当即怒容满面地去了玉兰堂。
“伯爷。”
“伯爷。”
温泽川大步流星,又急又重的脚步,震得空气跟着颤抖,两旁婢女的请安声被他远远抛到身后。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伯爷瞧着好像很生气。”
“不知道啊。”
“大娘子昨晚儿,不是给太夫人守夜去了么,难道是太夫人那边出什么事了?”
“我天,这可怎么办?”
“就是啊,早知道,我宁愿多给刘妈妈几角银子,也免得被调来玉兰堂。”
“谁不是呢,有这样的主子,好处捞不着,尽跟着倒霉了。”
玉兰堂丫鬟们的唱衰,温知宜不知道,她正睡得香呢。
阿宝和白露坐在门外的廊上,白露在绣鞋垫,不时低声教授阿宝两句,阿宝拿了一块破布,捏着针扎豆腐似的,观棋站在阿宝身后,嘴里出“噗呲,噗呲”的笑声。
“初学都是这样的。”
白露很有耐心,安慰阿宝:“你现在不顺手,等顺手了,就可以学怎么运针了。”
“不准笑!”阿宝挺直腰杆,向观棋耸耸鼻子。
就在这时,温泽川大步进来,瞧见廊下三人,目射寒光:“你们娘子呢,让你们娘子出来见我!”
三人惊了一跳,针尖戳到白露手指,血一下子冒了出来。
“伯爷。”她连忙起身,福身回话,“娘子昨儿个替太夫人守夜,如今正在房里休息。”
“守夜?休息?”
温泽川冷冷重复,一身金戈铁血之气,一个眼神便令人心生惧意。
“她阿婆让她气晕过去,她倒有心思睡觉!我伯府什么时候,出了个这般没心没肺的不孝女!”
“伯爷慎言。”听到动静的言姑姑,从隔壁茶室出来。
温泽川眼神冷凝。
他直接问道:“你身后的人是谁?”
言姑姑面色不变,“伯爷说笑了,奴婢与小女孤苦无依,幸得娘子所救,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奴婢与小女服侍娘子,娘子也给我们一个容身之所。”
这话看似有理有据,但温泽川根本不信。
能把人藏住,让他找不到一点线索,能是普通落难的江湖人?
还有之前的滴血认亲
他眯起眼睛,表情不善,“不管你是谁的人,我伯府的事情,且轮不到你来管,让开!”
“奴婢当然可以让,但伯爷您清楚,把不孝的名头按在我们娘子头上,有些事情就再无转圜了吗?”言姑姑毫不慌张,甚至让旁边退了退,让出通往房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