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宣宁伯府,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谢过顾衡玉护送,安置好魏阿婆等人,温知宜回到玉兰堂。
她没把玉霜带回宣宁伯府,而是将人送去了她们之前住的院子,位于西城桐花巷子里的一座小院。
坐到榻上,她靠着软枕,身子放松下来。
白露端来茶盏,好奇问道:“娘子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有些事耽搁了。”温知宜摆摆手,不想多谈。
白露闻言知意,说道:“奴婢今日出去,瞧见库房的汤妈妈,抱了好些红绸去东院,这才想起一件事来。”
她把茶盏搁到矮桌,“再过几日,就是主君寿辰,按照往年惯例,今年应当也是一场家宴。”
温知宜捧着袖炉,脑子里还在想徐家的事。
她愣了有两息,反应过来白露的话,身子往后靠了靠,问道:“往年里,这府里小辈,都送些什么?”
白露就道:“像是去年,大郎君亲自画了一幅祝寿图,二娘子是一本亲手所抄的佛经,六娘子是自己做的护膝,五郎君是在外面淘来的一柄古剑不过嘛,过后府里就有闲话传出来,说五郎君没有孝心,对长辈敷衍糊弄。”
这就把温知宜难住了。
琴棋书画,她不说精通,也算入门,但她会,原主不会啊。
再说,她也没想亲自给人准备寿礼。
她还正烦着呢,哪里有这个心情。
“说到古剑,我记得之前带回来的箱子里,就放着一把青铜古剑,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观棋,你去把它找出来,装点好送去顾家,谢过顾郎君今日陪同。”
观棋点点头,正要出去,又听娘子唤住她,“对了,你问一问顾郎君,知不知道哪里有能送人的古画,不用太贵,也不必多大名气,只要是真迹就行。”
寿礼这不就有了么。
玉霜拿眼睛看娘子一眼。
这些日子以来,她也看得出来,娘子是很有主见的人,不需要她们来表意见。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对送什么寿礼心里有数后,温知宜立马把这事抛开,突然说起另一件事情来,她道:“我记得,我从静心庵带回来的东西里,有一只翠玉蝈蝈,阿宝,你去拿来给白露。”
白露没有动,等待娘子后面的吩咐。
温知宜沉眉想了想,房里安静下来,短暂沉默过后,她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听说,五弟喜欢斗蟋蟀,这枚翠玉蝈蝈,正好送给他,白露,你亲自送过去。”
白露有些惊讶,“只送给五郎君?”
温知宜轻轻颔。
她在伯府看似风光,但也处处被人防备。
前面她不是没打过伯府书房的主意,结果连门都没有碰到,所以,她需要有人帮她做一些事,一些她不好去做的事。
“也不用急,明早送去便是。”
“哎。”白露不再多言,听话的答应下来。
“娘子要休息了么,奴婢让人进来服侍您洗漱?”白露问道。
温知宜叹息一口,眼睛盯着头顶房梁,喃喃问道:“你们说,怎么让一个人,乖乖的出门?”
嗯?这是什么问题?
为何要让人家出门?
白露一头雾水,试探地回道:“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