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监狱探视室里,温以澈把一枚铜钱推过玻璃窗。
颜禾晚挑眉看着上面新刻的“蠢货”二字,笑得肩膀直抖。
“判了多久?”她隔着玻璃贴住他掌心。
“二十年。”
“啧,那我这个马上要死刑的人要越狱?”
“……你可以试试。”
颜禾晚身上的罪行太多,只能立即判决死刑。
其实温以澈在村庄里每天都会去警局写请愿书,把颜禾晚少少的人性无限夸大,因为这十年她确实没杀过一个好人,对他也是问心无愧。
这个结局,他是想到了的。
温以澈因为在监狱里态度端正,减了几年刑,出狱那天,阳光刺得他睁不开眼。
他站监狱大门外,眯着眼看向远处。
奶奶拄着新拐杖,温书意手里拎着件淡蓝色的衬衫,海风把衣摆吹得轻轻摇晃。
“乖宝。”
奶奶颤巍巍地迎上来,枯瘦的手抚上他苍白的脸。
“瘦了。”
回到渔村后,温以澈接手了温书意的渔船。
每天清晨,他都会在出海前,往海里撒一把剥好的花生,颜禾晚生前最爱吃这个,说像子弹,嚼起来带劲。
老奶奶总爱坐在码头晒太阳,有次突然问他:“乖宝,恨不恨?”
温以澈正补渔网,闻言顿了顿。
“恨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