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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景年含泪撇过头去,迅速擦掉眼泪。
千言万语碎在心脏最酸涩的地方,最后化作了一句:“好啊,生下来吧。”
明明程景年已经答应下来,兰雪却感觉心里的慌张更浓烈了些,几乎让她无法呼吸。
她只想再熬四个月,等孩子生下来,她就彻底让贺谦离开。
有了孩子,她和程景年的婚姻也会更稳定,到时候程景年就会原谅她了吧。
一定会的。
见程景年松口,厉奶奶见缝插针,提出让贺谦住进兰家,照顾兰雪养胎。
程景年全都答应下来,还主动将主卧收拾出来让贺谦住。
贺谦说他的保姆贴心,他便让保姆去专心伺候贺谦。
贺谦说他的西装手表好看,他便打包全都送进他房间。
程景年越是不争不抢,兰雪就越是不安。
她在市中心以程景年的名义买了新别墅,钥匙和房产证全都交到程景年手上。
她特意又请了两个保姆,专门照顾程景年一人。
她在拍卖会上拍下传世珠宝,只为博程景年一笑。
面对兰雪献的这些殷勤,程景年始终淡淡地一句:“谢谢。”
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兰雪觉得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天翻地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从她的世界彻底消失了。
她只能掰着手指数孩子出生的日子。
而程景年也在算着离开的时机,买下了飞往墨尔本的机票。
他刚打包好行李,准备下楼时,在楼梯口和贺谦打了个照面。
“想闹离家出走?以退为进,好博得兰雪的关注?”
贺谦望了眼他手上的行李箱,露出鄙夷的微笑。
“这里面该不会装着家里值钱的东西,你想偷出去?”
程景年并未理他,抬脚准备下楼。
贺谦不知什么时候伸出脚,一脚绊在他的鞋面上。
他没有防备,整个人失去重力跌了下去。
咚咚咚!
程景年连同行李一起滚下楼梯,天旋地转间鞋都滚丢了,头也不知道磕在楼梯上多少下。
行李箱被摔开,只散落出几件程景年结婚时带来的衣服。
额头温温热热的,程景年伸手摸去,一片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