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家那死鬼,昨天不知道到哪里给人挖地去了还是干嘛了,半夜才回来。”
牛英英见刘忠终于不再盯着自己的问题,赶紧扯着嗓门又开始骂胡润才。
在不远处的草垛后,站得笔直贴紧草垛,侧身躲在后面大气不敢出的胡润才,此时已经嗅到了危险得气息。
原本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致,一心在想着李大壮尸体会不会被现这事的的胡润才,被胡汉三家那响声震天的鞭炮和锣鼓声吵得心烦意乱。
他没有办法,只得抬起腿出来看看,顺便透透气,听听风声。
没想到刚走到拐弯这里,隔得远远地就看见辆警车停在路边,而队长刘忠正跟一个满身湿透了,从头被泥水糊到脚的人在聊天。
通过泥人断断续续传过来的声音,和她脚上那双鞋子,胡润才才认出,那人正是自己婆娘牛英英。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什么狗屎运气,碰了个这样蠢得死的女人做老婆啊!”
胡润才心脏狂跳,吓得五脏六腑都在感觉动荡不安。
他才知道,昨天晚上这个蠢货居然还找刘忠要去报警寻自己。
此时此刻,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万幸的是,就在刘忠提议要牛英英回去换身衣服之际,刘忠的副手在对讲机里传出声音:
“刘队刘队,现了劳毛仔的行踪,请前往林中小道这边来。”
听到这话,不远处的胡润才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而牛英英却顿感天旋地转:
“完了,完了。”
刘忠收到线索便转身上了车,根本没注意到牛英英已经完全乱了阵脚的样子。
等刘忠开着车走后,牛英英像一摊烂泥一般,瞬间泄气地瘫坐到了路边上。
胡润才见状赶紧冲了出来,气急败坏地一手卡着牛英英的胳膊,拖着就往回走。
“说你蠢,你是真蠢,你在这节骨眼上跟人家沈秋月闹事干嘛?
你是嫌自己命太长,还是运气太好?还有你昨天晚上去跟人家刘队长报什么警,你是嫌还不够乱么!!”
面对胡润才的无端指责,一向气焰嚣张牛英英也没了反应。
她感觉自己昨天晚上开家庭会议做好的心理建设,已经完全失效了,她喃喃自语道:
“真的完了,劳毛仔被抓了!”
一旁的胡润才真想踹她几脚,就你那点鸡ba小事就慌成这样,那我这杀人的事,不得把你吓死。
他真想直接把自己的事,捅出来告诉牛英英,免得她一天到晚在外祸祸,惹得大家都盯着自己一家。
但他又怕这个胆小如鼠又上不了台面的女人,招架不了心理压力,把这事给大喇叭广播出去,那就彻底完蛋了。
一路上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闭紧嘴巴。
就在两人相互埋怨,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贾金桃围着个头巾,忧心忡忡从一旁的小路上也路着走了进来。
“贾金桃?”
牛英英像一头在泥巴里刚撒完欢的水牛,裹着那一身快干透的泥浆,朝贾金桃喊了句,连平时的金桃妹子都省了。
牛英英现在心里是窝着火的,如果不是听了她的鬼主意,自己也不会现在担惊受怕。
“金桃妹子,你这是有事?”胡润才倒是还在维持着表面两人的邻居关系。
他松开了拽着牛英英的胳膊,有些心虚地看了贾金桃一眼,又往自家院子周围看了一圈。
确定没有其他可疑动静,他赶忙打开了门,欠着身子把两个各怀心事的女人先让进门。
“你赶紧去换身衣服去,等会感冒了。”胡润才眼珠子滴溜转,快想办法支走牛英英。
牛英英可能也是裹着湿衣服太久,有些不舒服了,便没说什么,进到卫生间洗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