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得揭开了麻布,映入眼帘的是我哥带着血迹,惨白的脸,和紧闭的双眼。
“哥……”
我轻声喊道,可惜这一次再也听不到他叫我妹妹了。
我哥沈青柏的身上都是伤,他的手里如宋大哥所说紧紧地攥着一条金项链。
看到这一幕,我握住了他的手,也就是这时,哥哥手终于松开了,项链就那么落在了我的手上……
这一刻,我仿佛连哭都不会了。
脑子里只剩下最后见他时,他说的话。
“予欢别哭,哥哥错了。”
“哥哥保证再也不这样了,你等哥哥赚银子,给你买大宅子……”
赚银子,买大宅子……
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的殓房,我将我哥送去了义庄,眼睁睁的看着他和父亲母亲一样被放进那个狭窄的棺材里。
从今以后,沈家,只剩下我一个人。
在这个世界上,我再无亲人。
……
两日后。
我去司珍房交差。
来到程司珍的书房,我说:“我走可以,但是我在宫里九年,为你做了不少事,你必须给我九十两做补偿。”
办完哥哥的丧事,我已经身无分文,连给哥哥的陪葬都买不起。
九十两不多,程司珍刚当值时,她的手艺不好,做出的首饰贵人们看不上,她便要我帮她做活。
我念着同僚情谊帮她,这些年她借着我的手艺得了不少赏赐,却一分没给我,一年补十两根本不算什么。
可程司珍听到我的话,却笑了。
“沈予欢,我就说你怎么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九十两!好,我就当打发一条狗了!”
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