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意忽然大笑一声,惹得众人诧异。
「这位姑娘好没良心啊!」一位妇人咂舌道。
「就是就是,难怪和楚王殿下走在一起,两个身居高位的人,就知道欺压无辜百姓。」妇人身边的老婆婆说道。
其他百姓议论纷纷,皆在谴责澜意。
慕琛看不下去,想出言制止,被澜意拦住了。
她朝他摇摇头,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说:「相信我。」
慕琛当然相信她,面带关切地应声好。
澜意清清嗓子,环视围观的百姓一眼,最後将视线停留在贾太太身上。
她温声问:「贾太太,我想问你,既然令郎才刚病逝,你为何不守着令郎,反而直接跑刑部来闹事?」
贾太太刚要回答,又被澜意说得哑口无言。
「我勉为其难算你是关心则乱,一心只想为令郎讨一个公道,所以才奋不顾身跑到刑部衙门来。」澜意稍稍停顿,见贾太太准备开口,又道:「我见你和你身边的嬷嬷毫无悲痛之色,只有愤愤的神情,我也想问贾太太一句,你的亲生儿子死了,你就一点都不见伤心的吗?」
「我哪里没有伤心?」贾太太厉声说。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澜意见多了这种场面,内心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道:「我还有一个疑惑,你为何就知道,站在楚王旁边的,一定是李太师的孙女呢,不会是别的人吗?我出门在外皆戴着帷帽,外人从未见过我真容,只今日为戴帷帽,你为何如此笃定,我就是李四姑娘?」
澜意见贾太太眼神闪躲,便说出最关键的一点,道:「仵作是为死人寻求一个公道而生的,贾太太声称要为贾百户寻一个公道,为何一直阻拦我们派仵作去贾府验尸?难道贾百户的死因,不是贾太太说得那般,因与楚王比试导致头脑有淤血,不治身亡?」
「我……」贾太太语塞,一些话到了嘴边又咽下去。
「这位姑娘真是好伶俐的口齿啊!说话如此咄咄逼人,我家太太才刚丧子,她的心情,岂是你能够体会的?」嬷嬷横眉冷对澜意。
贾太太捕捉到关键信息,即刻便痛哭流涕起来。
她每痛哭一声,空中就弥漫着白气,让本就难过的她内心更加悲痛。
「分明我儿才是受害者,为何现在有罪的成了我儿?」贾太太委屈地说,站起身看向那些百姓们,哭得两眼通红,说:「真正的有罪者因位高权重便能逍遥法外吗?」
先前澜意与贾太太辩驳时,慕琛一直站在澜意身後,安静聆听她的话,时不时点头默许。
没想到贾太太还是如此不依不饶。
让仵作验尸,这件事的结果不就出来了?
除非贾川的死因是别的。
「贾太太,你说得极对,真正的有罪者,不该因位高权重而逍遥法外。」慕琛的声音变得阴沉起来,「眼下仵作已带着结果来了,是否跟本王有关,且听仵作是如何说的吧。」
他眼眸深邃,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看得人不寒而栗。
第44章我不怕牵连。
惊鸿带着刘大夫从人群之中走出来。
一看到刘大夫,贾太太一脸惊愕,问:「仵作?他是仵作?他不是大夫吗?」
「贾太太认识他?」澜意迅速接话。
「我才不认识他!」贾太太一口否认,「而且给我儿诊治的大夫不是他!」
刘大夫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喜好穿天青色的直裰,摸了摸自己发白的胡须,纳闷道:「贾太太,我先前不是说,贾大人只需静养几日便无事吗,怎麽会突然不治而亡呢?」
贾太太不搭理他。
慕琛道:「刘大夫,你就说你验尸的结果吧。」
刘大夫下意识答是,「老朽方才跟惊鸿公子潜入贾府,趁府上奴仆不在时,悄悄验过贾百户的尸身。他所受的上皆是皮肉伤,右腿骨因被尖锐之物刺中,险些断腿,还有他胸口处有十分明显的刀伤,这才是导致贾百户殒命的关键。」
贾太太心虚地低下头,并不言语。
嬷嬷正在绞尽脑汁想对策,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默默拉扯贾太太的衣角,试图给贾太太使眼色。
贾太太没搭理她,沉思片刻,忽然冷笑一声,仰起头道:「楚王殿下好大的能耐啊,连大夫都能收买,我儿身上的伤,不都是你造成的吗?」
「贾太太,做人说话要凭良心,我是楚王殿下请来的大夫不假,但我当时只看到贾百户身上的腿伤,并未在胸口处看到刀伤。」刘大夫说道,无奈地摇摇头,「致命伤都是後来才有的,与楚王殿下无关,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楚王殿下所致?」
百姓们听到这里,看贾太太的神情也没来怜悯之情。
贾太太大张着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嬷嬷硬着头皮上前一步,说:「口说无凭,不能作证,我家大人就是因与楚王殿下打斗,才导致头颅有了淤血,不治而亡。你的这些推论,都算不得数。」
面对她们的不依不饶,慕琛脸上毫无愠色,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贾太太,本王给你一个说实话的机会。」慕琛道,「若你实话实说,本王既往不咎。但若你执意要污蔑本王,本王只能依律处置。」
贾太太惊慌失措。
嬷嬷也不好替贾太太回答,看了她好几眼。
贾太太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理直气壮道:「我说的都是实话!楚王殿下这是在仗势欺人吗?」<="<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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