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清念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贺远宁,心里腾起一股细密的疼。
她又看向贺玉窈,却只看见她埋在沈清晚怀中的头顶。
一瞬间,樊清念只觉得荒谬,荒谬到她忍不住扯开嘴角,露出悲哀至极的笑。
这就是她拼命生下,又精心呵护着长大的孩子!
贺南见她居然还在笑,立马怒不可遏,看向樊清念的眼睛里全是冰冷的厌烦。
“来人,将樊清念杖刑五十,再丢进水牢!”
樊清念如同行尸走肉般,被压在长凳上。
侍卫握着棍子,没有丝毫余力,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她背上。
她的后背顷刻被浸染,可她嘴里都咬出了血,仍不肯发出声音。
曾说舍不得她受丝毫伤害的贺南,拥着沈清晚,说:“清晚,不哭了,朕给你出气了。”
她的一双儿女,被下人围了披风,环在沈清晚膝下,声音稚嫩纯真:“皇后娘娘,此事不怪你,都是那个女人太狠毒了。”
樊清念眼前一片模糊,血腥气弥漫口腔,最后终于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等樊清念再醒来,只觉得自己轻飘飘的,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可鼻尖闻到的腐烂味又让她觉得仿佛身处地狱。
她缓缓睁眼,就从水牢浑浊的水里,看见了自己。
身上和脸上结着血痂,双手被铁链吊着,头发散乱,衣衫破碎。
狼狈至极,丑陋不堪。
樊清念苦笑一声,却听水牢那个小窗外,隐约响起了烟花炸开的声音。
而狱卒的抱怨也传入她耳中。
“今日怎么偏偏就到我轮值,好好的千寿节,我本来答应了我婆娘孩子要带她们上街凑凑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