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子邑突然很想知道,他这么放肆的资本在哪里?
成帝望向她,然后又把手里那块玉递给了她。
言子邑见皇帝递给她,又不能不接,只好接回来,接回来想放回一直立在她身边的那个太监托着的盘上。
可是成帝说:“你收着罢。”
那太监就端了东西退了下去。
嗯?
——发生了什么?
别人的东西为什么让她收着?
言子邑手里端着这玉,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她看了看对面这块玉的主人。
适才那种扑面而来的威压已收了起来,更没有半点要收回去的表示。
拿着别人的东西,自然心里有些忐忑。
刚才听成帝陛下科普它的来历,她不知道这个“偶得”同她认为的是不是有差距,此刻觉得手心里有一丝丝阴气。
席自然是不能好好吃了,她观察着四周,待席毕帝后起身,言子邑就在一直在寻找机会。
见那靳王走出殿外,她也跟了出去。
他步子走得不快,但是出去的时候已经到了殿外的廊檐之下,眼看就要下阶。
“王爷!”
言子邑轻声唤住了他。
走到跟前,才发现这个人非常高大,言三小姐已经算是姑娘当中身量高的,站在他面前自觉有些矮小。
“王爷,您的玉,收好。”
言子邑觉得宫里面一定有很多规矩,递出去就开始折身。
“陛下让你收着,你便收着罢。”
他垂目看了她手中的玉,双臂不动。
言子邑愣在那里。
她觉得这逻辑上说不过去,这个人的东西,拿出来转了一圈,皇帝让她收了回去,这个人说你收着便收着了,脑子里转了一圈,突然想到混蛋二哥猜测这个宴的目的非常有可能是给她物色对象,好平息城里的谣言。
这……不会就是?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能反应,一张脸竟然滚烫了起来。
言子邑觉得这个人对她的印象一定是极差的。
刚才当着他的面和胡卿言眉来眼去也就算了。
现在又跑到他面前来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她决定要及时给自己辩白:
“王爷,虽然陛下……但是这毕竟是您的东西……要不然……我不知道……”
言子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陛下是不是那个意思……但是……”
对面的人沉声道,“陛下应当是你想的意思。”
言子邑觉得自己额头突突突地一阵乱跳。
前头靳王看着他,表情沉着,面色冷淡。
不像是在调情,朝她颔首示意,便径自下阶走了。
一路马车回去,言子邑身上都在冒汗,想到刚才那个靳王看她的眼神,又是一阵虚汗,甩掉不想,胡卿言的样子又霸道地闯进来,他多变的样子,像一个个小人,在她脑海里蹦跶来去。言母体质干燥清爽,发出阵阵清香,似乎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汗,一直在替她拭汗,快到言府前头,言子邑把从“死人墓”里挖出来的佩交给了言母,“母亲,今日殿上的事,劳烦您同父亲说一遍。”说完便自己下了马车,飞奔进府里头,她的目标是她的混蛋二哥。
她有太多问题,所以她打定主意不管那个阴阳怪气的二哥如何讽刺挖苦,都一定要给他短暂地赔个笑脸。她的一些问题大概只有二哥能给她答案——二哥,ineedyou。
踏进府里却看见四弟摇头晃脑地等在那里。
“二哥呢?”
“府衙里头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