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人经常挨揍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符霄摇摇头,放他们进屋。
这几人从穿开裆裤起就认识,在他这从来不认生,随意的很。
高中时符霄为了离学校近点搬出来独居,成了他们几个里最先有房的人,这地儿自然而然就成了基地,有时候也算是避风港。
陈观南被他爹或爷爷揍了来他这,彭聿风跟女朋友吵完架躲清净也来他这,剩下程野大多时候都是过来通宵开黑,反正要喝有喝要吃有吃,比网吧里的条件好太多。
符霄这人好商量,他乐意收留各种泥巴小狗。
不过这会儿情况还有点不一样。
他代码没敲完,醉醒之后本就头胀,又看他们几个在眼前蹦跶着快活,心里滋味怪的不行。
“我说哥几个先各回各家好不好啊?这代码敲不下去啊。”
他故意拖着懒调子,向最先看过来的彭聿风扬了扬眉,不像是生气。
“那就别敲了呗,这边潇洒来。”彭聿风朝他举了举杯。
陈观南也说:“你这狗别在那故作清高了。”
“……”
符霄神色挺淡不表示态度,双腿继续交叠搭在软凳上,盯着他们几个人的脸,从这个看到那个。
他不说话,茶几这边的四个人也都只是看向他,等他反应。
两方僵持,久久未动。只剩空调扇页上下摆动发出微弱的风响。
最后他的视线定格在彭聿风这边,两人眼神对上,彭聿风故意朝他扯了个笑,玩味的不行。
符霄这才轻骂一声,合上电脑。
“刚开始坐过来不就得了,自个儿坐那边看我们嘻嘻哈哈感觉不好吧。”
几个人给他挪出来一块地方。
他轻哼一声,“也就那样。”
刚坐稳,彭聿风就把满溜溜的酒摆到他眼皮子底下,那叫一个眼疾手快。
符霄皱眉,今儿怎么就跟酒离不开了,都第二回了。
他单腿屈膝坐着,一条手臂搭在膝盖上,瞅了眼面前满溜溜的酒,没喝,抬眼正好看见用牙撬瓶盖的陈观南。
符霄:“……”酒鬼转世。
胡闹了半场,酒瓶空了好几个。
空调开着,门窗紧闭,整间屋子都充斥着酒气。符霄受不了,起来去开了扇窗。
他们好久都没有像今天这样齐刷刷地坐一块了,上回还是去年夏天程野从柏林回来给他接风。要不是今天彭聿风心血来潮把他们一个个都提溜出来,下一次聚齐恐怕要等到猴年马月。
酒喝着,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断断续续,但也没停过。
符霄说的少,大多时候他都只是听着,偶尔欠了吧唧地接句话还得被骂句滚。
男生之间聊天的内容往往都是从小往大推,最后的归宿往往都是地理或政治层面,今儿也没例外。
先从回忆入嘴,说程野小时候偷他姥爷的酒,最后酒瓶空空满地滚的时候,嘴边说的却是爱国爱家的大道理。
总之肯定是新时代爱国好青年。
他们酒量都不错,除了陈观南,还没进入最后主题时就已经仰头靠着沙发呼呼大睡了。
符霄也困,上下眼皮都要粘到一起,偏剩下两人还都精神的不行,一套套思想理论地探讨着,他光是听着就知道这几位肯定也喝大了。
不然谁他妈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答政治大题啊,高三那会儿要是这么用功,政治老师都得感动哭了。
符霄不打算接着耗,催彭聿风紧忙结尾好回房睡觉。
彭聿风说行就还差两句,转头却发现摆在符霄面前的那杯酒自始至终都未动过,这便不说了,非得拽着符霄把酒喝完才算完事。
符霄心想,要早知道就这一杯酒的事,估计一个小时前就能睡觉了。
黑夜席卷,蝉鸣几乎听不见。
等洗漱完躺到床上都快两点了,符霄突然想到程序还没弄完,挣扎一番后还是什么也不管了倒头就睡。
但是彭聿风这人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主,凌晨三点的时候又把他们全部揪起来,突发奇想要去海边看日出。
符霄上身裸着,靠着门框,脸黑的简直不能看。
和兴致冲冲的彭聿风形成了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