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不需要再闯两个红绿灯。
陶知易被他抱上车就被李应硬往嘴里塞了两块糖果含着,没等到上医院,也很快清醒了一点过来。
路上颠簸,他只是勉强睁了层眼皮,几次上下,人晕的彻底,嘴皮发白,眼冒金星,连李应具体在他哪个方位都看不清楚,就张着嘴巴,有气无力的急急喊他的名字,“李应……”
李应双手都扶着方向盘,很难分出一份心思在他身上,但一听到他的声音,还是伸一只手给陶知易握了握。
皱了皱眉,安慰他,“快到了快到了。”
“很快就没事了。”
陶知易知道没事,低血糖能有什麽事,不过是难受一下,他难受的多着,还在乎这一点吗,握着李应冰凉的手,虚弱的笑了一下,他说:“我现在同意,还来得及吗,李应。”
李应侧头看他那个脆弱的样子,心里有火,压着声音道:“来不及了。”
“不用你同意,直接把你捆回我家去就好了,问什麽问。”
陶知易抿唇,小声嘟囔了声,“那你就束缚了我。”
李应冷笑,“对,束缚你,然後呢?”
陶知易没有立刻说话,低着头缩在李应的车角,思索了几分钟过後,突然用力擡起半边头,晕乎乎的看着他,努力的认真道:“李应,我们在一起吧。”
“……”
“我很需要你。”
这倒是真的。
李应需要陶知易,是隐形的,看不见的,陶知易对李应来说是空气,要维持基本的生存的功能,李应就必须要有陶知易。
空气没有了,肺好一点顶多撑八十秒,肺差一点,撑不到半分钟,李应就该认识到,他要去找陶知易了。
否则,就要死了。
陶知易需要李应,是显而易见的。李应之于陶知易的重要性,就像水对于鱼的重要性,常说鱼水之欢,如果没有了水,所有的鱼发现这件事情,却只需要一瞬间。
李应没有说话。
他把车停在一处路边,只是又从副驾驶抽屉里面拿出几颗糖喂到陶知易的嘴里,叫他含着。
“陶知易。”
“你应该把你说的话都好好刻在心里。”
陶知易这会儿正在用心含着糖,闻言也只能轻轻“嗯”了一身,李应看着他,忽然起身把他的脸轻轻拨过来,在上面吻了一口。
“甜的。”
他退回去,这样说。
陶知易愣愣地看着他。
李应面无表情,又重新去啓动车辆,他本来心情并不美妙,如果那时不是陶知易非要和他讨论这些,他本来应该带他去吃饭。
一个低血糖患者,不知道自己身体如何吗,连早饭都能轻易忽视。
陶知易口口声声叫李应不要束缚他,可他本人却并没有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
李应会继续束缚他的,问心无愧的束缚,陶知易受不了也只能受着,习惯就好。
他不会再离开他了。
“李应。”
陶知易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他从後视镜那块看到自己的唇还白着,实在也是不怎麽诱人采撷的模样,李应却也愿意亲他。
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我们现在,是什麽关系?”
李应目视着前方,平静说:“嗯,是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的那种关系。”
陶知易闻言,脸色发烫,如果不是低血糖,他此刻一定会红透半边天。
因为他没有这样想。
明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