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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7章（第4页）

“对，就是这样，很好。”

“老师，我们要学几年才能拉出来第一首曲子啊？”

陶知易抿了抿唇，说：“每个人不一样，有的人学的快，有的人学的慢。”

“哦。”

他也就没再继续问了，突而其来的沉默让陶知易一时有些不习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又补充说：“不过你天赋还是可以的。”

“……”

陶知易忍不住别开目光。

这是撒谎。

就算他真的有拉大提琴的天赋，陶知易也没那个天赋能看出来什麽名堂。

但他还是继续说：“我们班我看都没有什麽大问题，好好学，还是很快的。”

他讲这麽一句，也是干巴巴的，没什麽人搭理他，大家都在专心练习姿势。

陶知易心里轻松了不少。

他最後瞥了眼那个少年两只手的姿势，发现没什麽太大的问题，就又挪开步子去指导别人了，那时候站在教室里面，每一步都微小，静悄悄的，却是陶知易几十年来从未曾经历过的生命体验。

可以说是十分美妙。

……

“虽然第一节课很枯燥，只是学习如何去拉出声音，以及正确的指法，但是下节课我们也会是这麽枯燥的，下下节课也会。”

“基本功很重要。”

“虽然枯燥，但是希望同学们还是可以用心去体会……”

陶知易说着，知道李应还在外面看着，那麽大一个人，就算故意不去看，也能感受到自己的眼角处落了一大片阴影，存在感极强。

知道他是在等着自己下课了，他紧张的捏了捏手，才又继续把话说完。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下课了。”

“同学们再见，记得把自己的琴安放好，我们下节课再见。”

——

“老师再见！”

放学总是积极的，陶知易刚把话讲完，转眼间全部一哄而散，只留下几句若影若现的“老师再见。”

张主任站在外面，双手背在後面，顺手招呼了个学生过来，正好是那个话多的少年，语重心长的嘱咐了句，“张平安，老师上课，你就好好听着知道不？”

“我看别人都认真练，就你话多的不得了，问东问西的，怎麽，搞户口调查来啦？”

张平安踮着脚装死，看到身後的李应，眼眸才转了转，点点头，一副顺从的样子，“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不这样了主任。”

“陶老师可好了，我们都很喜欢他。”

少年说完话，就扑哧扑哧跑开了。

李应就默在那里，看着他的背影，没什麽动作，像是在深思。

直到陶知易站在门口喊他的名字，“李应。”他才又回头。

隔了两三步，陶知易站在教室门口，远远地看着自己，表情，嗯，这是什麽表情。

李应竟然有点形容不上来。

此时他们身旁已经没有别人，张主任早在陶知易走出教室的时候就十分有眼力见的逃之夭夭了，虽然明眼上看不出来这俩人是一对，但那种一走到一块儿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的诡异的氛围却是个人都能闻得见，他不爱到处瞎凑合，还不如走为上策。

“你来这做什麽？”陶知易犹豫了一下，问。

李应不置可否。

“我来履行一个恋人的职责。”

陶知易怔了怔。

在这段感情的伊始，李应变得越来越直白。

陶知易与之相比起来，却忽然十分矜持，至少他还不敢随随便便就把“恋人”这种词汇挂在嘴边，始终觉得太扭捏。

甚至有时候，他并不知道和李应在一起之後他们要一起做些什麽事情，事情的发展从未在他的预想之下，他也从未想过这些。

说的再直白点，就是，他其实已经习惯单相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