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羞耻到极致就会转而到极致的平静。
此刻他们之间不过咫尺距离,陶知易盯着李应的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问:“李应,你是怎麽说出这些话的?”
“这麽自然。”
“因为我不是君子。”李应说,“因为我喜欢你的欲望超过了其他。”
“因为我不觉得这有什麽问题。”
陶知易哑口无言。
“可是这是白天。”
“拉窗帘。”李应接的很快。
“……”
“可是我不想弄脏你的床。”
李应:“我来弄脏。”
“而且,这也是你的床。”
“这就是你的家陶知易,以後你回到安北就是住这里,你应该早点适应。”
陶知易没有什麽话说了。
“这可是你说的。”
李应愣了愣,听出他话里的冷酷意味。
还没来得及思考,陶知易忽然满脸通红的翻身把他压在了床上,动作之快,电光火石之间。
心脏剧烈的碰撞使眼神有一瞬间并未完全的聚焦,等到这阵馀震过後,李应清醒过来,才终于借着窗户缝隙之间泻进来的光线清楚的看见了陶知易那张单纯不问世事的脸上此刻已经动人的沾满了世俗情欲。
他似乎对于此非常的羞愤,甚至不敢睁眼看着身下的人。
李应心里失笑,主动擡手碰了碰他的嘴唇,又擡头和他碰了碰额头,“怎麽?”
陶知易满脸涨红,声音仔细听还有点委屈。
“李应,你知不知道你真的把我搞的很烦。”
“嗯哼?”
他兴致高昂,等着他的下文。
“所以,所以,解决不了问题,我真的要解决你了。”陶知易虚张声势道。
“呵。”李应忍不住笑出声。
对陶知易的话丝毫不感到害怕,他只觉得自己所有的引诱终于开出了结果,他自愿绑上双手,终于等到他的天使拥抱世俗情欲,只愿意审判他的那一天。
“你笑什麽。”他的垂耳兔眼里动情地泛着泪花问。
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上,谁在下。
李应笑他终于教会他了,但他没有说。
“没什麽,却之不恭。”
他主动吻上去。
窗外根本分不清究竟是夜晚还是仍然白昼。
陶知易虽然总是虚张声势,真正的表现却十分令人感到意外,甚至…格外有些难以应付。
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事情,李应机关算尽,却还是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极致的羞耻,转化为极致的平静,只需要忍耐。而极致的平静,转化为极致的疯狂,却只需要不再忍耐。
就和陶知易这个人一样。
势能的转化非常的极端。
他还是对陶知易探索的不够。
不过,他也没指望一次,总要留给以後。
头晕目眩,双眼迷离中,李应偶尔睁开眼皮,只能瞥见一头完美的湿发在自己的脖颈间乱蹭,这居然是他唯一能够应付得来的地方。
但,嗯…
感觉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