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一行人将矛头一致对外,李牵牵脸上的兴奋都快抑制不住了。
竹席铺在炕上,破旧的窗户呼呼灌风。
对比众人的得意洋洋,桑童显得有些冷淡,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炕笤帚。
‘咔嚓’‘咔嚓’
笤帚上的高粱糜子被掰断了几根。
面带‘微笑’的问道:
“是我做的如何?不是我做的又如何?难不成因为一块地还要搭上一条人命?”
周华书嘴角上翘又努力压平,那是木已成舟的笃定:
“那当然不会,伟人曾经说过‘生命大于一切’,在政策的领导下书记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你的心思真是阴暗。”
“只是那一亩田毕竟不是小数,指标达不到就要从村里人嘴里省下来,你对大家补偿补偿也是应该的。”
李建民赞同的点点头:不愧是下乡的知青说话就是头头是道,有文化。
桑童问:“怎么补偿?”
“你今年的救济粮就充公吧,填上这个漏洞,也算你将功补过了。”
今年?哪年的救济粮原主也没收到过。
救济粮是针对村里的绝户或者残疾人申请的基础保障的粮食,原来他们在打这个主意。
桑童眼珠子一转,就想明白了。
李大程死后,还不知道谁是新上任的大队长,这口‘肉’李建民想先吃进嘴里。
不然,大队长一上任,哪里还有他的事。
“那就这么定了。”
李建民一锤定音。
众人得意洋洋的往外走,李牵牵与周华书并肩而行,悄悄瞄着男方,情意绵绵。
‘嗖——’
李牵牵眼看着一个笤帚飞了过来,从周华书侧脸扫过,顷刻间,血痕浮现。
“啊!华书你没事吧?”
周华书捂着脸,躲过了李牵牵伸过来的手,回头看着炕上的桑童怒目圆睁:
“你干什么?”
李牵牵身份不同,沾上就别想回城。
所以,村里女人他都可以骗,唯独李牵牵他不敢真的做什么。
突然的变故,牵住了众人脚步。
桑童耷拉着鞋子下地,周华书今年十八,个子也算出挑。桑童往他跟前一站,硬生生矮了一大截。
想当初她可是一米八多的身高……
“周华书你最好日夜烧高香,感谢自己生在了一个好年代。”
说谎的男人,是要被浸猪笼的。
“你!”
突然,周华书眼睛猛地睁大,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后仰,一把杀猪刀此刻正抵在他的脖子上。
身高不够,刀子来凑。
这是昨晚割猪耳朵的刀,上面还挂着黑的血迹。
“你你你……你想干什么?杀人可是要偿命的……”
血腥味刺鼻,周华书嘴唇抑制不住的哆嗦,惊恐的眼神死死盯着桑童持刀的右手。
老天爷,她可千万别手抖啊!
“别怕,刀有点脏而已。”
刀慢条斯理的在对方洁白衬衫上缓慢滑动,周华书此刻好像变成了一块磨刀石。
刀干净了,衣服脏了。
【宿主,你这是恐吓。】
‘我被诬陷你不管,现在擦个刀你还哔哔赖赖。狗系统,是要同归于尽吗?’
感觉出桑童语气不对,系统不敢吱声。
对,只是擦衣服而已……
周华书毕竟年纪不大,被吓的不知所措,求救的眼神投向前方的李建民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