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邑县城坐落在黄龙山以东,与黄龙山之间相隔十里。然而,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龙翻身,彻底改变了这座县城的地域格局。县城与黄龙山之间的距离,竟然在瞬间扩大了三十多里!原本连接两地的官道,也被掩埋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县城之中,原本环绕四周的城墙如今已变得残破不堪。一些城墙甚至出现了许多豁口,仿佛是被一只只巨兽狠狠地撕咬过。县城内外,到处都躺着逃难而来的百姓。他们面容憔悴,面带菜色,显然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和饥饿。
在县衙的城门外,一队队魏国官兵手持兵刃,如临大敌般地警戒着四周。他们的神情严肃,目光锐利,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动静。而另一队官府衙役则手持铜锣,四处吆喝着。他们的声音在空旷的城里城外上回荡,显得有些突兀。
“唉,各位乡亲父老,兄弟姊妹们,你们放心!”衙役们扯着嗓子喊道,“县令周大人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救济粮马上就到!大家按照村镇为单位,分好队列,不要聚集在一起。这样不仅有利于大家领取救济粮,也方便县令大人进行统一的安排。”
百姓们被衙役们的呼喝声驱赶着,如惊散的羊群般聚拢成团。以村镇为单位的乡亲们相互推挤着,有白老翁攥着烟杆唾沫横飞,有妇人搂着啼哭的孩童缩在墙角,更见几个青壮汉子额头青筋暴起,将开裂的拳头砸向夯土墙。众生百态如风中残烛摇曳不定,呜咽与争执声惊飞了城楼上的寒鸦。
城垛阴影里,县令周德枯叶般的眉头绞成死结。他县令官袍下摆沾着未拍净的墙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半旧的玉带,这乃是半月前他尚未上任之时,他夫人所做,然万万未曾料到,甫一上任,便遭逢此等人力无法更改之天灾,真是天公不作美啊。
“大人!”
主簿的呼声惊得他险些扯断玉带上的银链。周德转身时已换上凛然神色,却见对方捧着空荡荡的粮册,额角汗珠正顺着法令纹滚落。“粮仓余粟尚不足三百石,这这灾民太多,我怕连三日都撑不过啊!”
“去年秋收的仓粮呢?”周德话音未落便觉不妙。果见主簿扑通跪地,怀中账册哗啦散开,一脸无语的解释说道:“魏王修葺明光殿的徭役征调令,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和粮食,咱们县滩上的是粮食运转,是是早冬廿八送的。”泛黄纸页间朱砂批注刺目,赫然压着前任县令的私章。
周德喉头泛起铁锈味,恨不得将身旁的墙砖拍成粉碎:“尔等早该”话到唇边却化作苦笑。他望着城下攒动的破旧葛衣,忽然想起离开家族时族老的耳语,这安邑县令,本就是替罪羔羊的缺。
“好了好了,莫要再拖延时间了,派人马前往城中,将那几大士族的族老们请来,就说本官有要事相商!不得有误!”周德一脸无奈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焦急。
跪在地上的主簿闻言,如蒙大赦一般,赶忙叩头谢恩,然后站起身来,匆匆带着几个衙役向城内疾驰而去。
周德稍稍松了口气,转头看向其余的衙役,厉声道:“你们几个,立刻前往县衙的粮仓,将粮食搬运出来,开始救灾!不得有丝毫懈怠!”
衙役们齐声应诺,旋即迅行动起来,奔向县衙的粮仓。
与此同时,在西戎东都王庭,这里的景象却与别处大不相同。原本繁华热闹的王庭,此刻早已失去了往日的辉煌,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凄惨悲凉的景象。
到处都是堆积如山的断裂血肉,以及被野狗啃食得面目全非的尸,整个王庭仿佛被鲜血染成了一片猩红,令人触目惊心。
义渠河在数名亲兵的搀扶下,步履蹒跚地从一列由四匹快马拉扯的战车中缓缓走下。他的身体显得有些虚弱,但那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眼前这片曾经属于他的王庭。
看着昔日的王庭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义渠河的脸上充满了愤懑和不甘,然而,他的眼眶却没有丝毫湿润的迹象。对于这位草原之王来说,眼泪是弱者的象征,只有弱者才会哭泣。真正的强者,即使面对再大的困境和挫折,也绝不会流下一滴眼泪,他们只会用鲜血来证明自己的不屈和坚韧。
“嗯,可恶,可恨啊!”义渠河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声音中蕴含着无尽的愤恨和无奈。
遥望着东都草原,义渠河心中感慨万千。他想起不久前的日子,自己在这里召集各部族领,举行会盟,整合了数十万人马,然后率领他们向东出征,满怀豪情地想要恢复祖先的霸业。然而,谁能料到短短时间内,不仅军队损失惨重,连他自己的栖身之所也被秦军残酷地屠戮一空。
“大王,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啊!”甘侯普查见状,连忙轻声劝慰道,“我们手中还有几万部众,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东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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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弟也插嘴说道:“是啊,大王,当务之急是要稳定人心。尤其是那个犬戎的戎翰,这老狗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带走了不少部众!”他一边说着,一边皱起眉头,身上缠着的白布和半耷拉着的另一只胳膊,都显示出他的伤势不轻,状态也颇为不佳。
义渠河听了他们的话,脸色愈阴沉。他咬牙切齿地说道:“戎翰,戎翰,好啊!”随着这三个字,他的身体突然猛地一颤,仿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倒一般,瞬间向后倒去。一旁的人们见状,惊慌失措地惊呼起来,急忙冲上前去搀扶住他。
然而,令他们始料未及的是,就在他们头顶上方的天空中,不知何时竟悄然浮现出一扇门户。这扇门户通体漆黑,周围弥漫着浓厚的幽冥之气,是通往地府的通道。
这些幽冥之气如同有生命一般,缓缓地向下漂浮着,所过之处,无数悠悠灵魂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吸引着,不由自主地朝着这扇门户汇聚而去。这些灵魂在幽冥之气的包裹下,宛如被一层黑色的云雾笼罩,最终被吸入到了门户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距离此地五六里地之外,戎翰站在一座小山丘上,他脸上那道狰狞的刀疤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他远远地望着前方三四千骑人马,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容:“哈哈哈呵呵,戎马儿,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在这三四千骑人马的最前方,有一骑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那匹马上端坐着一个秃头中年男子,他面色阴沉地看着戎翰,厉声道:“谈谈条件吧!戎翰,我们如果支持你,我们能得到什么好处?”
戎翰闻言,冷笑一声,道:“哼,哈哈,好说好说,只要你跟了我犬戎,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就凭你这千余骑的资本,只要我有肉吃,就绝对少不了你的好处。”
秃头中年男子显然对戎翰的回答并不满意,他冷哼一声,道:“哼,口说无凭,你敢与我一起向日月天神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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