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不是!绝对不懂!
他不是初次来,可没进去,托门口一只虫带话,只在外面等。
里面雌性气息太浓,雄性气息更冲,无论哪种,都是裹着蜜糖的毒药。
跟外面那首诗一样。
好在百花楼门口蹲着不少妖,都是消费不起又在门口借火暖身的妖。
夹在其中,傅韶光不突兀。
只是众妖偷偷打量他,傅韶光习以为常,恍若未觉。
很快一只蝉妖走了出来,正是傅韶光认识那只、首席乐师。
蜉蝣不晓朝暮,蟪蛄不知春秋。
蜉蝣跟蝉成虫后都捱不过冬日,哪怕成妖,冬日也异常难熬。
傅韶光自不会在寒风凛冽的街上谈事,带蝉妖上酒楼,忍痛点上一壶假……
伪灵酒!
加两碟糕点。
妖心思简单,多直来直往。
傅韶光习惯了这种风格,拿出准备好的木牌,也有话直写:
【单兄,昔日被娘娘延寿的蝉妖,书中点明出自单家,可是你家祖上?】
蝉妖翅膀微震,饮下一杯酒暖身道:“正是家祖,妖友对延寿感兴趣?”
不等傅韶光回答,他便恍然道:“是了,像我等短命虫可不就得想法子延寿,不然,辛苦开灵修行,转头寿终成空,徒增笑料。”
提及此事,蝉妖又闷了一口酒,洒脱语气中夹着一丝悲哀。
【喝酒,吃糕,说事】
蝉妖莞尔一笑:“好!”
半壶酒后,蝉妖告辞,重返对面百花楼,很快丝竹声起。
曲调清新,可傅韶光听出了藏在明快曲调中的一丝无奈悲凉。
蝉妖的悲哀也是无数短命虫的悲痛。
他心里有些堵,吩咐雪蝼蛄小二打包好剩包剩酒,听完曲子,傅韶光结账离开。
飞在街上,他心绪难平。
抬头仰望亘古不变的九天明月,想到自己须臾虫生,他信念逐渐坚定。
修行、延寿、长生!
自己要做天地第一虫!
———
安康巷,古松院。
傅韶光一边品酒,一边瘫在松软床榻上临窗望月,七分酒意上头,他于子夜牵引月华,月光如水,无声流淌,朦胧梦幻。
不知酒意作祟,还是福至心灵,傅韶光翅膀震动,月光竟围绕翅膀流动,不知过去多久,他翅膀竟也流淌出如水月光。
天上月与人间月辉映。
傅韶光身影竟诡异消失,仿佛消融于月光中,这种虚无转瞬即逝。
卧房内,他早已沉沉睡去,只余月光穿过窗户,驻足在侧,无声地为其盖上一层朦胧薄被。
翌日一早,头有点儿昏沉。
傅韶光晃了晃脑袋,果然伪灵酒不能多喝,可除了头疼,虫躯格外舒坦,毕竟酒再伪也带着一个灵字。
一壶五十文呢!
煮热朝露,烟雾缭绕,加上灵蜜与枸杞,待温度适宜,傅韶光饮用,虫躯被滋润,宿醉感也缓解不少。
吃饱喝足,他回想昨夜谈话。
被延寿的老蝉妖是蝉妖乐师祖父,他追随娘娘较早,除了给娘娘弹奏了半生琴,还在妖塾授了半生琴艺,更上过战场,功勋卓著,才会被娘娘赐福。
果然,延寿不易!
好在有了努力方向。
只要贡献够多,便有机会。
定下目标,傅韶光采完朝气,欲翻阅《梦溪笔谈》,书名令他想起前世同名那本经典著作,也是他借阅此书的原因。
只是刚翻开,敲门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