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最难的大概就是“随便”和“你看着办”了,卫洲的厨艺比一开始要长进不少,要不是因为现在是凌晨,他恨不得拿出所有的看家本领,把楚风的胃哄得服服帖帖。
“意面?”
“太腻。”
“汤面?”
“太烫。”
“牛排?”
“太油。”
“粥?”
“太淡。”
“三明治?”
“太……”
一双修长的腿赫然出现在视野,楚风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挪开,擡起头,撞上卫洲半眯着的眼睛。
危险!楚风心中警铃大作。
卫洲双手撑在他肩膀後的沙发上,将他箍在手臂内,压着腰,两人的鼻尖几乎要碰到一块儿,“我呢?”
“你,什麽?”
两人贴得太近,卫洲呼吸时的热气如此清晰,楚风心跳加速,几乎不敢呼吸跟他抢空气,大脑缺氧般昏昏沉沉。
“都不合胃口,我呢,合不合胃口?”
楚风盯着他深邃的眼睛,明亮的灯光下卫洲的眼里似有璀璨星河,他差点乱了方寸。
“是不是不饿?”卫洲轻笑一声,刮了下他的鼻尖,“那不吃了,睡觉。”
卫洲一把将他从沙发抱起来,走回房间。
一路上楚风一直瞪着眼睛看他,表情变化莫测。
卫洲也反应过来自己才问了他他合不合他胃口,转眼就把人抱床上去,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你在期待什麽?不困?”
从楚风下楼时他就发现了他一脸疲惫,应该是这几日没有睡好。
是在考虑跟他的关系吗?有这麽难吗?难道真的已经失去兴趣了?
“谁期待了,你不回去?”楚风问。
“嗯,你都留我了。”
“谁留你了!”
卫洲失笑,“我留我自己,你先睡,我洗个澡。”
还好那天收拾衣服的时候漏了这套睡衣,卫洲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等他洗完澡出来,楚风已经睡着了。
接下去的几天,卫洲每天早上早早会来楚风家给他做早餐,叫他起床,陪他吃早饭,然後在沙发上睡会,中午再起来做午餐,陪楚风吃饭,继续睡会,再起来给楚风做晚餐,自己随便吃个三明治或面包,然後去上班。
楚风本想让他跟之前一样住这儿,但已经决定好好好吊下卫洲的胃口,就不能这麽轻易放弃。
卫洲生日这天,华哥叫了别的朋友来顶替了他的位置。
酒吧二楼有两个VIP包厢,华哥特意留了一个给卫洲过生日,让他放开了玩。
那晚华哥说要留一个包厢给卫洲过生日的时候,卫洲一开始是拒绝的,这麽多年他没有过过一次生日,这个日子对他而言好像一点都不特殊。
现在他却想借着这个由头,让楚风答应跟他谈恋爱,就因为他无意间听到店里的一个同事说生日的时候表白成功的几率最大。
只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自己会这麽沉不住气,竟然在大街上,当着两个人的面就跟楚风表白了,他现在只希望楚风到时能看在他生日的份上,不要拒绝他。
黄成澄激动地说到时候他要早早来,他苦恼了一会要送什麽礼物好,但楚风的脸总是不合时宜地出现在眼前,为了不打翻某人的醋坛子,黄成澄最後决定大出血,负责当天晚上的酒水。
华哥调侃道:“哎哟,果然是从小到大的感情,下血本了啊老黄。”
“那必须的,你一个小时几千的包厢都拿出来了,我当然不能输太多,”黄成澄突然明知故问,“哎卫洲,楚风也会来吧?”
卫洲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我会叫他。”
“卫洲,我能不能也来给你过生日啊?”李远廷问。
“嗯。”
时间回到生日这天,黄成澄和李远廷都来得很早,比寿星公还要早,店里不太忙的时候会有几个同事过来一起凑热闹,但卫洲一直有些心不在焉,一整个晚上不知往门的方向看了多少次。
“他会来的,重要的人不都是压轴出场嘛,别跨着脸了。”黄成澄拎着酒杯跟他碰了一个。